天刚蒙蒙亮,晨风中还带着几许凉意。
“玉镜,我真的不行了。”西宫中传来有气无力的男子声音。
“玉镜,折腾了一宿,已经足够了,我好累。”紧随其后又一个女子微弱的声音响起。
“我还可以。”清朗的男声带了些疲惫,只是话刚落音,只听扑通一声,有什么重重倒在地上。
昨晚卜玉镜抓了笛风他们三人不知不觉便画了一宿。
卜玉镜倚着桌子看着三个已经累趴下的人,以及满院的画像,揉了揉自己混混沌沌的脑袋,头一垂便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如今的西宫再也不是从前任意让人进出的地方了,自从增加了守卫,外面的人只有在得到守卫的允许后才能进入,否则一律降罪。
只是守卫的意思便是卜玉镜的意思,她想让谁进来才能让谁进来,所以谁也看不见国试前三甲通通不顾形象的躺在院子里的这番场景。
日头高照,热烈的阳光洒在三人身上,却依然没能将三人从沉眠中唤醒。
只是在这皇宫中,还有两个可以随意进出西宫,一个是皇上,另一个自然就是三殿下应合景。
这不,合景慢悠悠地来到西宫,守卫自然不敢拦阻,他一踏进院子便见到这样千载难逢的场景,不禁拿起了桌上的笔和纸开始自顾自写写画画起来。
他绕到蔺飘霞身边看了看,也围着躺在地上的笛风转了转,开始泼墨挥毫。
大约一个时辰后,他终于放下了笔,拿起画像看了看。
只见那画中正是院中的四人,一个妙龄的女子将洁白的手腕搭在栏杆外面靠着栏杆歪着头睡着了,一个俊美公子躺在院中的草地上,洁白的衣衫沾了少许的落叶晕开在绿色的草地上像是一片飘落凡尘的云朵,另外一个清秀的少年衣袖与手上沾了墨迹,一只手撑着头双眸紧闭,眉头深锁,还有一个十五六纤弱的少女枕着臂弯趴在石桌上,只瞧得见她墨发边柔软的耳垂带着一枚通透的水滴形耳坠。
“皇上给你们送银子来了。”应合景望着沉睡着的三人,声音不大不小,却很有穿透力。
“银子?银子在哪?”因卜玉镜离他近,所以卜玉镜第一个猛然惊醒抬起头四处张望。
“皇上来了?”蔺飘霞与孟清夜身子一歪迷迷糊糊地叫着,差点身体失衡摔倒在地,瞬间便清醒了。
“你又来做什么?”而最后草地上的那一人,轻轻睁开眼睛,拿手挡住那直射而下的阳光,翻了身背着阳光随后又闭上了双眼,喃喃吐出这几字。
“看来你们昨晚是大战了一番,看你们辛苦,所以来看看。”应合景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扇子,正是那把盛国公赠他的烫花素面折扇。
卜玉镜看清来人,环顾一圈没见应孤鸿便知是合景故意在骗他们,“三殿下,有何贵干?”
卜玉镜一边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不走心地问道。
“他们三人好歹是今年国试三甲,这样任你使唤,恐怕迟早要折损良才,你也该注意些才是。”合景说到后面拖长了语气,言语中带了些戏谑。
“三殿下惜才,并且宽宏大量,那不如三殿下替他们三人?这样,多些时间与三殿下相处,我也好向三殿下为烫伤你之事赔罪,另外好好感谢三殿下的救命之恩。”卜玉镜盯着合景,眼中仿佛在说那日的事情我已经明了。
“噫,我本就觉得此事有些意思,想要加入你们,只是怕你们有所顾忌,现在你如此盛情邀请,我又怎么会拒绝呢?”合景摇着折扇,姿态甚是风雅出尘,那自信的微笑更是比世间任何娇媚的女子都惹眼。
卜玉镜原本是想故意为难他的,只是没想到合景一口答应了。
自那日烫伤事件之后,卜玉镜对他虽有几分顾虑,可是见他那出挑的样貌,又满意点点头,“那便多谢三殿下屈尊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