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孙大人,”两人寒暄过后,宁西楼突然问道,“我记得那日发现的尸体,身上除了没有衣物之外,连首饰也无?”
“是啊。孙墨白点点头,“殿下的意思是……她身上应当带有首饰吗?可她只是个丫鬟啊。”一个丫鬟,死的本就蹊跷,没穿衣服也没带首饰,好像并没什么不妥的。
不过孙墨白见过尸体,本来觉得尸体光秃秃的有些奇怪,现在经宁西楼一说,好像的确是不对劲。
宁西楼笑了笑“孙大人可娶妻了?”
“……还未。”孙墨白硬邦邦地回答。
他今年年纪也不小了,还比宁西楼虚长了一两岁。只是他老娘去的早,又常年醉心府衙事物,没人替他琢磨婚事,孙墨白自己便也懒得管。被宁西楼这么提了一句脸都微微有些红了。
“那孙大人应当是忙于公事,没怎么注意过姑娘家的事情。”宁西楼抿唇笑的十分儒雅,半点没有嘲笑孙墨白的意思。“姑娘家爱打扮,孙大人可以偶尔去街上逛逛,无论是平明百姓家的女子,亦或是高门大户里的千金,或多或少都会戴上一两件首饰,镯子也好,耳坠子也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的几乎是见不着的。然死者是周府的丫鬟,得到府中主子的赏赐再正常不过了。”
孙墨白点点头,还是不明白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那具女尸身上衣料无,又没有脱在附近,那必然是被凶手或是路人捡走了。”宁西楼继续说道。他在葡萄藤架下的石登边坐下,给自己和孙墨白都倒了一杯茶。“倘若凶手是劫杀,将首饰带走无可厚非,毕竟是为财,可为什么要脱走死者的衣物,又泄愤般的虐尸?倘若凶手是仇杀或是情杀,那拿走死者财物就只有一个目的,是为混淆我们的视线。但还有一种可能,便是有人在凶手抛尸之后,又将死者身上的财物拿走,可他又为何要将衣物一并带走?一个丫鬟的衣物能值钱到哪里去?”
孙墨白被他绕了进去,一对眉毛紧紧皱着就没有放下来过。
“故那些财物有两条下落,一是在凶手那,二是在见财心起的某人那。”宁西楼伸出两根手指,在孙墨白面前晃了晃。
他手指修长,骨节漂亮,指腹白皙如玉,却带着一丝丝薄茧,并不像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殿下的意思是,死者失踪的财物是关键,很有可能找到相关线索?”孙墨白问道。
宁西楼点点头,又道“不过这也只是猜测,还有一种可能,便是那死去的丫鬟原本就没有带首饰,正准备就寝,突然被凶手袭击,拖到暗巷杀死。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除去武功高强的江湖高手之外,便只有周府自己人能做到了……还要是在周府所有下人都是帮凶的前提下。”
一个武功高手吃饱了撑的去为难一个深宅中的小丫鬟。
“横竖周府那边也查不到线索,不如换个角度下手。”宁西楼勾唇。
孙墨白一点头,顿觉醍醐灌顶,连茶也顾不得喝,当即就站起身来朝着宁西楼作了个揖“下官这就去查最近有无非法赃物的下落!”说着刚要离开,却又停下脚步,一脸高深莫测地问道“对了殿下,你也未娶妻,为什么你就知道姑娘家的心思?”
宁西楼没想到他临走之前还有此一问,迟疑了一下缓缓笑道“我喜欢的姑娘家不太爱戴首饰,我尚且不知道送她什么好,便观察多了一些,参考参考。”
他喜欢的姑娘家岂止是不太爱戴首饰,根本就是没有戴过首饰。宁西楼无奈地摇了摇头。
孙墨白忍住心中询问宁西楼喜欢的哪家姑娘的冲动,点点头抬步离开。
必安从院子角落里走出,抄着胳膊无奈笑道“这位孙大人怎么行事风风火火的。”
“耿直一些不好么。”宁西楼慢悠悠地举杯将茶水饮尽,眼中无端流露出一些怅然的意味来。“在这遍地乌鸦的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