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言好奇,接过铃铛一看,上头用篆体刻了“撕风”二字,十分小巧喜人。
“我刻了两个,破云一个,撕风一个。五弟刚刚瞧着喜欢想要,我没有给,回头得重新雕一个送给他才好。”宁西楼着,俊脸上挤眉弄眼,一副献宝的神情,幼稚的有些可爱。
顾无言一怔,原本做好了宁西楼可能会因为她刚才一番话而怪她的准备,想好了几句解释之词,可他似乎半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惦记着将送给撕风的小铃铛给她……顾无言抿了抿唇,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银铃的冰凉透过她的掌心沁入她的血液,有些蚀骨。
她将铃铛握在手心里,低低地应了一声,此刻便更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撕风作为战马,其实并不适合戴饰物。
铃铛会影响它的听觉和判断方向的能力。
宁西楼不知道这一点,她也没有办法将银铃给撕风戴上,可是……却喜欢的很。 正当她纠结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下头围场的方向传来一阵一阵的喝彩之声。
顾无言侧目望去,只见场中众人的喝彩声正是为二皇子所喊。
为了增加马术赛的难度,围场当中增加了一些障碍,换作刚刚学习马术的普通人来说是极难的。但宁南阙似乎是在这方面特别有天赋,单手执缰,身姿矫健翩跹,灵活不羁,一骑绝尘,领先后头参赛的公子们好几匹马的距离。
相比之下太子就显得没有那么突出了,他虽也不甘落后地驾马向前,但却是不紧不慢地卡在第三第四个的位置。为了不落太子的面子,不少有眼力见儿的公子只得硬生生地落后他半马的距离。
而紧跟二皇子之后的那人顾无言也认识,竟然是有段时日没见的顾无雨。
她朝着看台武安侯府的方向看去,果然顾清和刘氏都露出了欣喜满意的神情,频频起身为顾无雨鼓掌。
顾清和刘氏旁边的坐席上,苏氏则是表情略有些凝重,眯眼看着赛事,低声与刘氏说了些什么,随即刘氏的面上便露出微恼和隐隐约约的不屑来。顾无言猜测,大概苏氏是在劝刘氏不要那么招摇,平白惹来旁人的注意。
主棚这边,皇后笑着与陈妃道“阙儿这孩子骑术真是了得,年年骑赛都是他夺得桂冠呢。”
陈妃眼波一转,柔柔切切地答道“太子殿下也不差呀,诶?只是那第二个的孩子臣妾倒是没什么印象,是哪家的孩子呀?”
延佑帝看的津津有味,并没有将两个老婆的唇枪舌剑放在心上。
福公公弯腰回话道“回陈妃娘娘,赛第二的公子是武安侯府二房、京瀛运使顾清的次子。”
“哦,”陈妃娇笑了两声回头看向顾无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呢,原来是顾世子的兄弟呀,其风采不让于兄,竟是连太子殿下都比下去了呢。”
她这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正大光明地讽刺武安侯府不懂审时度势。若是常人,这会儿恐怕已经朝她和蔺后二人跪下认错了,偏偏顾无言不怕得罪太子,更不怕得罪二皇子。
陈妃是为乞巧节那日的事情向顾无言发难,可那日结果横竖怪不到顾无言的头上,宁南阙是自己作的,以为陈妃的手脚万无一失,所以才想趁火打劫。偏偏陈妃是个小心眼的,十拐八拐地将武安侯府和忠义侯府一并恨上了。
顾无言冷然道“秋猎素来不看一赛的成绩,而是看到最后。太子殿下宽厚,不愿多出风头,让末将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惹了注意,是末将要多谢太子殿下。”她不喜欢说话,但不代表她是笨蛋。陈妃有意想要下太子的脸子,她怎么会让陈妃如愿?
她这么一说,果然蔺后的脸色稍微好看了几分。
陈妃见顾无言是个油盐不进的,暗暗攥紧了手中帕子。
马术赛的结果毫无疑问,是二皇子宁南阙夺得第一,武安侯府的顾无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