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整个清平村以后就不会再存在了。
屋子里的村民们抄家伙的抄家伙,连做菜砍柴用的菜刀砍刀和犁地的锄头都搬了出来,一副誓与顾无言不死不休的模样。
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顾无言忍不住嗤笑了声。
不管在什么时候,是泱泱大城或是这样杳无人烟的僻静小村,利益都是当头最重要的。
寒月还绑在她的小腿上,可她这时候却没有了用刀的兴致,反而以掌为刀,以拳为棍,左右夹击之下刀斧乱棍,她仍是有条不紊。
顾无言不禁想起了许多年前在漠北的乌垂,也是差不多这样一副场景。
当时她带着一支几十人的精英队伍,以身抵抗几十万手无寸铁的百姓的样子。原因是什么她忘记了,只依稀记得好像是和她的父亲有关。
与今日不同的是,北域少雨干旱,不像今天这般头顶有大雨瓢泼而至。
“住手!住手!”一个女声凄声喊着,在喧天的喊打喊杀声中半点都不起眼。可能只有顾无言一个人听到了吧。
她侧目望去,冯莺莺手里拿着一柄可能是从吴麻子家后院搬出来的柴刀,正犹豫着左右小幅度挥砍着,妄图“杀”出一条血路来拯救顾无言。
她根本看不出这些村民们都不是顾无言的对手,一张小脸淋着雨哭的很惨。
村长身边的人贩子见状眯了眯眼,口中喊道“快杀了她,别让她搅事!到时候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人贩子带来的三两打手闻言立刻举着刀朝着冯莺莺的方向冲了过去。
顾无言皱眉,她周遭围了几十个村民,他们虽杀伤力几乎等于零,可缠着阻着顾无言不让她到别的地方去还是烦人的很。
眼看着那打手最快的就要跑到冯莺莺边上了,顾无言无法,只得伸手从小腿上取了寒月,连瞄都没有瞄准,一记飞刀脱手而出,正中那名离冯莺莺最近的打手的后脑。寒月吹毛立断削铁如泥,整个刀身没入打手的后脑勺,从额前插出,露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小尖来。
喷出地鲜血溅了冯莺莺一脸。
“杀、杀人啦——!”有离得近的村民看见了过程,害怕地惊叫起来。
打架是一回事,杀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村民们此刻深切意识到了顾无言的凶狠,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脑袋开花的人,手中武器“叮铃当啷”地落地,仿佛看见鬼一般地如潮水一样汹涌地退开了三尺,离顾无言远远的。
“早这样不就好了?”顾无言低声冷嘲了一句,面上一点表情也无,半点没有自己刚杀了一个人的自觉。
与此同时,村口附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着人数不少。
脚步踏在被雨淋湿了的泥浆里,十分响亮。
紧接着清平村迎来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在黑暗中出现过的明亮,几十柄火把出现在村口,瞬间就将整个村子给团团围了起来。比人脑袋还大的火苗在黑暗和雨夜中摇曳,像极了妖风。
“顾帅,您没事吧顾帅!”为首那人的官府已经被雨淋的湿透了,虽然他撑着一柄纸伞挡在头顶,但是毫无作用。还没靠近,便凄惨地喊了一声。
顾帅?
清平村的村民们面面相觑。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名字叫顾帅吗?
村长却是整个人慌的踉跄了一下,顿觉心如死灰。因为来人长得有些面熟,他曾经在秋祭的游行上看到过——平洲城的梁知州啊!
大半夜的梁知州还穿着官服,身后站着一名长身玉立的男子,手撑纸伞,嘴角噙笑。
那个男的……那个男的果然下山是去报官的!
村长暗暗恼悔,暗恨自己当时没有反应过来。若是将两人拦住了不让他去报官,怎会有现在大势已去的悲哀?
可他却忘记了,即便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