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口裂了。”
顾无言今日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劲装,黑夜中有些看不清晰,但宁西楼明显感觉到她的左臂处有些濡湿,伤口上的血迹竟是渗透了衣服。
顾无言微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
这时候方才感觉到隐隐作痛。
她从小到大受伤受惯了,在战时没有过多的时间养伤,顶着上午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下午就去杀敌了正常的很,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伤口崩裂这种事对她来说也是家常便饭,可宁西楼却不给她说“没关系”的机会,二话不说就拉着顾无言朝自己近在咫尺的家走去。
宁西楼在担心她的伤。
顾无言心想。
这个点青伯平日早就睡了,但今日主子还没回府,他便和衣在门房等着。谁知刚刚离开没多久的顾世子却是和主子一起回来,主子还满脸寒霜的,像是在为什么事焦急。
宁西楼平日里看起来文文弱弱风一吹就倒的模样,这时候顾无言才发现他手劲其实大的很。
他拉着顾无言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不由分说将她拉到了自己卧房,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
“青伯,去烧点热水,再将药箱拿来。”宁西楼头也不回。
顾无言连忙道“这么晚了,不用麻烦青伯了。我的伤没关系的,一点都不……嘶!”
宁西楼面无表情地在她伤口附近戳了一下。
顾无言腹诽道你还是人吗!!
青伯乐津津地一笑道“没事,青伯白日里睡了午觉,这会儿精神的很。世子坐,青伯去打热水……嗯,你们饿不饿?再下两碗面给你们吃好不好?”
“……”顾无言偷偷睨了一眼宁西楼。
她其实最怕这种热情,可在宁西楼的身边,却又觉得这样的热情自然地很。
青伯将药箱和热水一起拿来的时候,宁西楼已经一言不发地将顾无言的上半截袖子给剪开了。他惊呼道“哎呀世子,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哦……这应当是前些日子在普济寺伤的吧?”
顾无言干笑了两声,又看看宁西楼平静却疏离的冷态。
青伯将东西放下便退出去去了厨房,宁西楼白润如玉的手指间握着一把剪子,熟练地将顾无言胳膊上的绑带给剪开,也不知是伤口烫还是如何,顾无言只觉得自己体温颇高,而宁西楼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冰凉又舒服。
“血渍和伤口结起来了。”宁西楼轻声道。
“嗯……”顾无言应了一声,“你直接撕开好了,没关系。”绑带是玄东璧今天白天刚帮她换的,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和伤口结了起来,上头还糊着药,显然是刚刚拿着鞭子的时候太用力把伤口崩开导致的。
宁西楼挑眼看了她一眼,那双深灰色的眸子看地顾无言不自觉地有些心虚。
该心虚的应该是他,自己心虚个什么?
顾无言忍不住道“你今日是不是知道会有人对你不利,所以故意将必安支开的?”顾无言不笨,平时宁西楼只有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才不将必安带在身边,今日却是敢不带必安走夜路,显然是有意为之。
“嗯。”宁西楼应声,“案子毫无头绪,想让他们心急之下自露马脚。”
马脚也的确是露出来了。
顾无言气道“那你知不知道危险?这样岂不是用你自己做诱饵么?若是必安来不及出手,你知不知道你……”即便知道必安在暗处默默看着,顾无言还是觉得有些后怕。万一来不及呢?万一自己也没来呢?
她语气微微有些急,宁西楼沉默了一会儿,略含期待地抬眼“你会紧张我么?”
“……我当然会担心你。”顾无言换了个词。
她还是觉得有些心虚。苏氏刚找她谈过话,明显是不希望她与宁西楼有什么牵扯的。
可她却按捺不住地总是想要靠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