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本身是巡检,九品官,加上他还是武职,面对葛丹就没底气了,现在听到葛丹唤自己,态度自然是十分恭敬的。
“张巡检,带着你的人和衙役上街,安稳街面,如果有借机闹事的,严惩不贷。”葛丹的话说的很严厉。
“大人放心,卑职定然不会让大人失望!“张鹤连忙躬身道。
葛丹点了点头,目光落到了齐阖的身上,吩咐道“齐捕头,你带着三班衙役查询街面,如果有人囤积居奇,有人闭店不售,回来禀告本官。严查米粮店,本官不管你们和谁有交情,也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做事的,但是这一次必须按照本官说的去做。“
“如果有人胆敢阴奉阳违,欺负本官是外来的官员,本官一定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大明律法!”
听着葛丹森然的声音,众人连忙躬身道“我等定当尽心办差,谨遵大人令!“
在葛丹的严格要求下,整个丹阳县都进入了救灾准备之中,从上到下开始筹备,葛丹每天都带着人到各处巡查,如果有感懈怠者,葛丹一定严惩不贷。这边葛丹在县衙里面筹备,葛林则是到外面去为葛丹张罗,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张势,先把葛丹老爹的牌子给打了出去。
当朝户部侍郎是葛丹的老爹。
户部侍郎虽然比不上六部尚书,更比别提内阁大学士,可是对丹阳这样的小地方来说,那就是通了天的大员。大明朝中枢总共才多少人,除了内阁大学士和六部尚书之外,六部侍郎也绝对是实权派了。加上人家为官这么多年,编织的关系往自然也少不了。
当然了,葛丹的想法和要求也都被葛林传达了出去,捐钱捐粮,救济灾民,不可哄抬物价,不可买卖人口。
葛丹没有出面,葛林出面了,召见的是丹阳县的人牙子,一句话,不许买人,谁敢在这个时候买人,县衙的大牢正空着。
在这样的压力下,丹阳县的救灾稳步的展开了,在大雨停了的第二天就开始有灾民出现在了丹阳城外。虽然只是零零散散的,但是代表着灾民真的来了,考验丹阳县的时候也到了。
葛丹站在城头上,看着衣着褴褛的灾民,脸色阴沉的可怕,这还是活着到了县丞的灾民,那些被大水冲走的灾民,他们现在身在何处?葛丹虽然强迫自己不让自己去想,可是葛丹控制不住自己。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吏房的典吏钱彬,开口说道“钱典吏,让你找的人都找到了吗?”
“回大人,都找来了!“钱彬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县十三家药铺,二十四家医馆,都出了人,其中郎中三十六人,学徒四十六人,都在下面候着。”
钱彬是吏房的典吏,在县衙里面总共有六房,仿照的是朝中的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来设置的。
吏房,掌吏员选用,乡绅丁忧、起复,在外省做官各事。户房,掌户口管理,征税纳粮,灾荒赈济等事。礼房,掌兴学、科举、教化、旌表、礼仪、祭祀、节庆等事。兵房,掌兵差、民壮、考武、治安等事。刑房,掌破案侦缉、堂事笔录,拟写案牍、管理刑狱诸事。工房,掌工程营造,起盖衙门等事。
召集人手,正派差役,这些事情正好归吏部的典吏来掌管,对于葛丹的命令,钱彬一点都不敢怠慢。
虽然六房的权力不小,但是他们不是官员,没有品级,或“选于民而充之”“役五年而更”(也有纳粟争充的)。
葛丹这样的知县处置他们甚至也就是一个想法的事情,稍有不慎,差事丢了是小事,恐怕连命都没了。要知道这个时代知县掌握着县域内的生杀大权,并且是党政军权集一身,掌管着监狱、刑罚、取证、审案、侦查,不管县里什么事情都是他一手拍板,在自己的县里就是土皇帝。
葛丹这样的进士县令,绝对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起的,即便没有葛丹那个户部侍郎的老爹,葛丹收拾他们也就是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