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觉得奇怪,她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以为别人也是这副样子。
直到她进了掖庭宫,才发现原来只有她自己心思才是这样的。
有一天听说又有哪个州县闹了蝗灾,她去问姑姑,偷偷去向太监打听,好不容易才在白眼下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她跑回来告诉薛问儿,当着一个屋子人的面,她以为别人都会附和自己,哪怕说一句可怜,可是那些人最终还是散开去做了各自的事情。
包括薛问儿。
薛问儿也只是感叹了几句怪天公不作美,接着又拾起来本来的活计。
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
尹清绮原本只当她们在掖庭宫待了很久,已经完全变得麻木了,直到她离开掖庭宫,发现她现在仍然和以前一样。
她才知道,原来从头到尾只是她自己是不一样的。
只有她自己想错了。
也只有她自己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好觉担心百姓,经历三年还仍然保持那个习惯没有变。
如今依旧是这样。
“具体情况我太还不太清楚,这个可能要等到去了以后才能知道,是天灾,但不是蝗灾。你放心吧,万州目前还没有人员伤亡。”
其实戚渊后面的话都是瞎诌的,别人可能不知道尹清绮这个毛病,可是他却清楚得很。
他还记得从前尹清绮若无其事地问他怎么办才能保证百姓们过上好日子,不用担心,不用体会疾苦。
当时的尹清绮就算语气是轻飘飘的,可是她的眼睛早就出卖了她。
戚渊知道她很想知道答案。
也知道她现在问这些话的目的。
戚渊这次撒的谎很不高明,他明明都说了自己还不知道情况,但是又说百姓相安无事。
他把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连自己都感觉出来破绽了,尹清绮自然也能听出来。
“你知道的,我不会相信。”尹清绮看着戚渊的眼睛,实话实说。
反正尹清绮这几天注定又睡不好觉了。
戚渊有点儿懊悔他怎么会告诉她这些,本来都说的挺好的,结果成了给她找不愉快。
可是他又总不能不告诉尹清绮自己要出去吧?
“我承认我真的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我还没有亲眼看过奏折。”戚渊坦白讲。
“不过我保证,我去了以后会尽量补救。”
戚渊也不知道自己拿什么保证,总之他就是这么想的。
“戚渊。”尹清绮突然叫住他。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