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尹清绮对着芍药使了个眼色,芍药心中了然的将一把剑从随身的包裹中抽了出来。
这把剑是薛坛赠予尹清绮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带在身边防身。
虽然戚渊颇有微词,但尹清绮极为喜欢这把剑,也就一直藏在身上,生怕别人抢走了似的。
“这是……”
那公子瞬间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软剑,精细的雕工和繁杂的花纹,以及上面镶嵌的珠子。
“这是秦楼虞的剑,怎么……怎么会在你这里?”
公子面露诧异,不可置信的看着尹清绮。
尹清绮犹豫了一阵,眼神躲闪,不知应该如何解释。
“公子,这把剑的来历,我看您还是别问了,秦姑娘死后,东西被洗劫一空,我有位朋友,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赎回了这把剑。”
尹清绮咬紧嘴唇,秦楼虞一死,不仅家徒四壁,老鸨子也将其东西瓜分,送到典当铺挨个当了,当时薛坛甚是不满,费了好久才慢慢赎回一些秦姑娘的贴身之物。
这些事都是她慢慢得知的,虽然心头有些不悦,但终归还是没能说些什么,况且薛坛的身份和尹清绮原本就相差甚远,尹清绮不知道拿什么身份去教训薛坛。
受人之物,原本就是让尹清绮好生保存,但这东西,却永远都变不成她的。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这把剑有些作用,眼前的这位公子爱的深切,尹清绮看在眼里,疼在欣赏,宝剑赠英雄,也是理所应当。
“姑娘,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公子连忙跪下,“小生谢文书,谢过姑娘,若是姑娘不嫌弃,这里是一纸地契,送给姑娘,我知道您大家大业,看不上我这小客栈,但仅聊表心意,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尹清绮眉头一颦,连忙扶着谢文书起身。
“谢公子,我若是抢了你这客栈,你到哪去?”
谢文书眼神中充满了哀恸,几次启唇,都说不出话来,终于下定决心,说着自己日后的计划。
我打算还乡,为秦姑娘守墓。”
“可是……”尹清绮上前阻拦,却被谢文书伸手拦住。
“姑娘不必再说,我原本就是将死之人,身体早就病入膏肓,来京城之后,身体愈发的不可收拾,原本我就是应该陪在秦姑娘身边的,只是我当时胆怯无能,如今上天让我重获秦姑娘的遗物,理应如此。”
尹清绮轻声叹了口气,没能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放了些银两在屋中,两人拿着地契,此时也不再劝说,况且谢文书早有送客之意,只能和芍药启程回宫。
两人路上走着,也没了兴致,唉声叹气了一路,芍药知道尹清绮是性情中人,如今也只能任由她自行悲切一阵,外人怎么劝说都没有用。
戚渊正在清沐宫内等候着,见到尹清绮如此,连忙上前询问。
“怎么了?”戚渊幽深而温柔的眼神盯着尹清绮,轻柔的扶住她的肩膀。
尹清绮心底有些抗拒,但并未直言,只是依旧冷清着脸,默不作声。
“太子妃今天遇见了一个人,是秦楼虞姑娘的老相好。”芍药在一旁解释道。
“老相好?”戚渊皱了皱眉,秦楼虞他倒是有所耳闻,那不是薛坛的……
“秦姑娘一生命运多舛,想不到最后落了个这么下场。”尹清绮时常感觉世事无常,好人没有好报。
一想到董哲杀入扬州时,秦楼虞最后悲切的样子,尹清绮就一阵阵的心痛。
“你的剑呢?”
戚渊扫了一眼,却发现常常伴在尹清绮身侧的那把剑消失了,不由得舒缓了一口气。
留着薛坛的东西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