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绮摇了摇头大笑三声，指着少年郎说道：“你心里有答案，这我便不多说了。”

“我自然是忠心于将军的！”

少年郎斩钉截铁的说道，丝毫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尹清绮却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指冲他摇了摇说道：“若你真觉得你们将军做的是对的，便不会给我线索，也不会故意留活口，更不会现在出现在这里。”

“若说你自己也纠结着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找我，不过是想问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说的不是吗？”

“我没有……我不是……”

少年郎的气息乱了，这至少证明一点，尹清绮说的没错他确实有纠结。

尹清绮没有逼问他，有的时候不能逼得太甚，面前这个还只是一个孩子，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而她现在能做的也不过是，告诉他，让他自己用心去看，用眼睛去看，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

“我不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天下本就没有非黑即白的对错，每个人行事做事都是有目的的，就像你的将军一般，他为了能够夺取天朝的帝位，所以，想到了一出祸乱京城的戏码。可那些天朝的人，日后也会成为你们金国的百姓啊！”

尹清绮幽幽的说着，一句一句直击少年郎的内心，少年郎更动摇了，他也觉得就算是要谋取这天朝的地位，直接刺杀当今的皇上便好，为何要连累这些是百姓，看着他们深受霍乱痢疾之苦。

少年郎心中不忍，所以才有了今日找尹清绮之举，他原以为尹清绮会跟自己说许多大话，只要你进去说一句自己是错的，那他便坚定的跟着自家将军，因为尹清绮是敌人。

“你想说我们家将军做的事不对吗？”

“非也非也。这么来跟你说吧，所有的历史都是血腥的，历史的前进伴随着无数人的死亡，无论是战争也好、疾病也好，都是统治者控制这些百姓的手段。

所以，只要明白其本质就好。”

“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少年郎皱了皱眉看着尹清绮，似乎他在说什么天书一般，尹清绮轻轻笑了笑说道：“秦王嬴政统一六国之后，大行政，焚书坑儒，这事儿你知道吧？”

“自然知道，之后才有了汉高祖。”

“他乃千古一帝，你觉得他会犯这种错误吗？”

“什么意思？”

“战乱起，百家兴，统治好一个国家，必定是要有非常的手段，战争可以使诸侯国之间没有界限，连成一片，可是文化的差异如何来统一？只有行政，才能够达到统一。”

少年郎听不懂印籍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秦王嬴政施了暴行，所以才被推翻了，他就是想说这句诗的也是政，所以就算成

功也会被推翻？

尹清绮看着脸纠结成一片的少年，觉得有趣，伸手将他面上的脸谱面具摘了下来。

“成日带这个，脸上不闷得慌吗？”

少年郎一惊，当下便要过来抢，尹清绮却施展内力将这面具震碎了，少年郎看着满地的碎片，恨得咬牙切齿，看着尹清绮，这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只怕今日不抓自己，日后也会抓自己了。

尹清绮对他的仇视视若无睹，轻声说道：“你知道为何你们将军要让你们戴着面具吗？”

“自然是为了保护我们，不被你们看到！”

“不是，是因为他胆小怕事，他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做这件事情，是因为他害怕世人的指责和辱骂，所以她戴上鬼面具也要求你们一并带上鬼面具，是想事情败露之后，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你胡说。”

少年瞪着大大的眼睛，脸上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薄唇丹凤眼，若是再过几年，一定会长成一位翩翩美男子。

只是现在却误入歧途，成为他人的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