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是尹清绮一时气愤之下才定下的赌约,而是为了给她和少年各自一个机会。这少年看起来还算是良心的,也算是有救的,若是让他就这么被冠上了坏人的标签,只怕这少年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而尹清绮也是如此,若是她不能阻止这场无谓的战争,她会良心上不安,往后余生该如何回忆这一天?
祁非言看着这样的尹清绮,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大军逼宫?这怎么可能?打不过的。”
京城之中有多少兵力,他们早就摸透了,虽然一开始祁非言有些不太明白,为何要在京城中散布霍乱的疫病,可是那日听到了将军的密谈,便明白了一切。
“不问别的,你只说你敢不敢赌?”
尹清绮知道他晓得一些内幕所以才这么说,当下便更为慎重了,战争不是儿戏,她比少年更清楚。她之说以敢这么说,无非是因为她经历的战争很多,想凭着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罢了。
祁非言冲着引进其深深鞠了一躬,他知道这女人是想要救天下的,所以他从心底里敬佩她,若她真得能够救,赌一赌又又何妨。
“不说赌注,若你能成,我定认你为主。”
祁非言不清楚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但他不想看着无辜的人死亡,如果真得想要复国,直接刺杀国君,比起这种方式更容易让他接受。
若是为了一己私利,而牵扯到无辜人的性命,祁非言受不了。
更何况,这金国还是个虚无缥缈的国家,本就不存在于世间,若是如此的话,自己忠于的将军和国家似乎都是假的,那些美好的过去都是他们编织出来的,让他更加无法再继续的做下去了。
祁非言年纪轻,但却并非是毫无十分观念,所以他才会如此的痛苦。
“好。”
尹清绮说完,转身便要走。临要出门口,看着祁非言说道:“我朋友的命若能保,还望你帮忙,若是无能为力,我也不勉强。”
祁非言一怔,他在踏入这家茶馆的时候就在纠结,若是尹清绮问自己的大本营在哪里,他该不该说。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直接将他们的命托付给了自己,也不怕所托非人?只能苦笑着说道:“我以为你会问他们在哪里。”
“我虽然是想救他们,可惜现在不是时候。我若救了他们,定然打草惊蛇,只怕这样会惊动他们。行军一路,他们会造成诸多无谓的杀戮,还不如将他们引至京城近前,再来谋划。若说起来,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应当是你们重要的筹码,事不成,不会杀。”
尹清绮淡淡的说,虽然现在明明有机会救出戚棋和他的妻子,可是她却不能选择他们,她得忍下来,忍住去救他们的欲望,在天
下苍生面前,尹清绮只能选择天下苍生了。
“我知道了。”
祁非言淡淡的笑了笑,也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了。
“再会。”
说完这些尹清绮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去谋划,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回到宫里,尹清绮问清楚了戚渊的位置之后便闯了进去,大臣们看着面色含煞走进来的尹清绮,各个是面面相觑,虽知道她这样擅闯是不合法的,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指责。
更何况,这些人还都是戚渊的心腹,更加不会为了一时口舌之快,就对尹清绮发难,就连总是对尹清绮冷眉相对的常磊,也只当自己的眼睛瞎了,什么也没有说。
戚渊看着尹清绮的模样,便知道她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连忙让其他人先去了偏殿,这才说道:“怎么了?”
“有人策划要在你的登基大典上逼宫,我刚刚得到消息,便回来找你了。”
“嗯?有人?”
两人携手一起坐在龙椅之上,尹清绮虽觉得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