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绮和祁非言两人连日赶夜,走的都是一些荒僻小道,眼见着就要走到穷山恶水的地方,祁非言有些不解,在后面问道:“你是身上没钱了吗?咱们为什么不去走大道?”
这几日他们多走一些无人的路,尹清绮倒也还好,看起来还算是干净妥帖,可怜的是祁非言,不是下河摸鱼就是上树抓鸟,竟然是一刻也不闲着,衣服也是没有一处完好的,活脱脱像个小乞丐。
按照尹清绮的说法便是,他既然认了自己为主,就得服侍妥帖。气的祁非言差点甩手不干了,只是尹清绮的歪理很多,眼睛也毒的很,一旦发现他有落跑的嫌疑,就开始跟他讲道理。
简直就是坑人的一把好手,祁非言虽然事后能明白,这尹清绮说的道理是有八九是她现成编的,但觉得非常有理,几日下来,听到的人生道理比起之前十几年的生活听到的还多。
这才委屈了自己,心甘情愿的做以为仆从。
尹清绮略一沉吟说道:“倒也不是,我自有我的考量!”
祁非言听了尹清绮的话,便明白了她又要开始讲大道理了,当下便拦住了话头说道:“莫非你是为了躲避戚渊,他若为了找你,直接在蜀州等你就好了,又何须在路上追?我看,你别想太多了。”
知道祁非言这是故意给自己添堵,尹清绮也不生气,摇晃着扇子,跨过了一段枯木说道:“非也非也。”
看着尹清绮这摇头晃脑的模样,祁非言默默在心里想到这女人真的是疯了,不去管她,原先还觉得她清丽无双,应当是罕见的明白人,倒是没想到她也有这样一副疯癫的模样。
这周围又不是什么繁华地带,而是一处山的山脚,看着周围的环境,应当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也不知道尹清绮这里到底干什么,这几日吃的都是半生不熟的东西,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恶心。
尹清绮不会做饭,祁非言会烤鱼,但却已经到了看着烤鱼就恶心的地步了。心里盘算着要不然今日就溜走算了,也好过跟着尹清绮吃苦。在这么下去几日,自己就要变成茹毛饮血的野人,好歹自己长得也算是周正,不能再被祸害。
看着祁非言沉默,尹清绮有些不满,她还等着他继续问下去呢,怎么这会他就不说话了?
“你怎么不问了?”
“我等着你继续说。”
两人又就着‘你不问我怎么说’,又扯了小半个时辰,直到祁非言被说的哑口无言了之后,尹清绮才接着说道:“现在可知道应该如何做了?”
这一路实在是太过无聊,尹清绮只能拿祁非言戏耍,偏偏这小子聪明的很,同一个陷阱已然是骗不住他了,还得费经心思的找他没听说过的。
祁非言觉得无语,却又无可奈何
:“知道了,还请尹姑娘不吝赐教。”
尹清绮带着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这才接着开口道:“好了,说正经的。我是在躲京城来的使者,至少,我要比他们晚些到蜀州才行。”
祁非言听不懂她什么意思,只能老老实实的配合着尹清绮问道:“使者?不是抓你回去的人,而是使者?”
虽然不懂祁非言到底对自己和戚渊有什么误解,但看在他这么配合的份上,尹清绮也只是小惩大诫的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你怎么这么笨!也不想想我是谁!当今皇后兼任大将军,哪个人敢得罪我,还派人过来抓我,除非是说戚渊亲自出马。”
“但你也不想想看,他现在刚刚当上皇帝,那些个大臣不把他围着,让他十二个时辰处理公务就算是良心臣子了,还会让他出宫?只怕是出恭都得有人陪着了!”
祁非言翻了个白眼儿,虽然尹清绮这话说的不错,但是总觉得未免有些太过粗俗,看着她这张清丽的脸,只觉得违和。
“这倒也是,那使者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