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非言连忙安慰着老妇人,扶着她靠在石壁上,老妇人双眼婆娑拉着祁非言的手说道:“婆婆我呀,没有家!”
也不知这老妇人到底是吧祁非言当做了是谁,眼里满是慈爱。
尹清绮却一改刚刚的热心,在一旁冷漠的说道:“山脚下有个村子,您是从那里来的吧?看您的腿脚,应当走不了这山路吧,莫非是你的家人将您送上来的?”
老妇人闻言一怔,低着头说道:“不是不是,那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就连祁非言都看出了这老妇人的闪烁其词:“婆婆若是不介意,不如给我们说说看,也许能帮上忙。”
“帮忙?没用的,没用的!”
老妇人摆了摆手,虽然有些慌乱,还是真心的谢过了尹清绮的好意,但是到底也没有说是怎么回事,也许这老妇人也知道他们这样做是犯法的,可是,若非是真的活不下去,谁会自己去饿着送死?总之,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尹清绮倒是想知道,这打着赈灾济民的旗号,到底是在做好事,还是在中饱私囊?无论是那个,尹清绮都要查清楚。
“少年,我们只怕要再耽搁一两天了。”
“只要您不着急,我无所谓的。”
两人达成了共识,老妇人还蒙在鼓里,懵懂的看着他们。
“走吧,我们下山既然您不愿意说,那我便去问您的家人儿子,这件事情我总归是要搞清楚的。少年背着这位婆婆咱们下山。”
尹清绮吩咐着祁非言,丝毫没有给这老妇人反抗的机会,老妇人慌忙的推辞,可她才刚刚恢复了一点力气,又哪里是这半大小子的对手,三下两下便被背上了,慌忙的想要下来,却被尹清绮按住了肩膀。
这老妇人哭得就更厉害了,说道:“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回去就是害了他们!”
“害了谁?你的儿子、孙子?如何能害得了他们?你若不说,那我便执意将你带下去,总归是有人会说的。”
老妇人知道尹清绮就是铁了心要查这件事情,只能说道:“姑娘,好心的姑娘,你饶了他们吧,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不过饶是如此,尹清绮也没有让祁非言将老妇人放下来,而是说:“就这么说吧,我听着。”
此时就连祁非言都发现了尹清绮的不太对劲,她很少发脾气,平日里也总是一副带着笑意的模样,今日这样倒是少见。不过等他听完这老妇人说的话之后,心中也是一阵愤懑,终于是明白尹清绮为何如此生气了。
“天下竟有这样当儿子的,亲手将自己的娘送上了山等死?这也太狠心了吧。”
祁非言觉得匪夷所思,但看着尹清绮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便知道这位老婆婆说的多半是真的了。
“我不怪他,我不怪他,都怪这世道不公,让那个贼人做了我们的县令。”
“贼人?这位陈县令的口碑很好的。莫非是他中饱私囊了?”
“陈县令?我们的县令姓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中饱私囊,但肯定搜刮了民脂民膏的!我们村子变成这样,就是他害的!”
“莫非你们不是周湾?”
“周湾?我们如果是周湾就好了,我们与周湾只隔着一座沙丘,我们这村子叫做李村。”
老妇人说着眼里满是委屈,两个村子隔得如此之近,却有截然不同的待遇,当真是让她觉得委屈委屈,是这天道不公、人心不古。
“你仔细说说,到底所为何事?”
“周湾的知县大人姓陈,我们李村的知县老爷姓王。两人是一同上任的,只是这脾气秉性却是截然相反,那周村受了洪灾,全村颗粒无收,陈老爷给他们每人免费的种子,之后还免了赋税,年年给补粮食。
我们这里也受了灾,只是我们的王老爷是租给我们种子,第二年便要连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