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鸢不愧是神鸟,这次它来京城,并没有费多少功夫,终于是赶在戚渊离京之前将信送到了。
戚渊看着信,眼眸之中亮了亮,不过收到信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在思考。
这是戚渊第一次收到尹清绮的信,没有急着打开,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即使千里相隔,也知道对方想说的话。
洪公公心中暗道不好,不看信便意味着皇上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洪公公暗中叹了一口气,开始思考着退路。
终于,洪公公觉得自己应该说两句,于是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主动谏言:“皇上,老奴刚刚看黑鸢,身上湿淋淋的,像是出了一身的汗,可需要找人帮它收拾收拾?”
“你怎么知道是汗,不是雨?”
戚渊侧头看了一眼洪公公,见他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却遮不住对自己的惧意,心中叹了一口气,莫非自己真的很可怕?他们这是说话都不敢说了?
“京城这里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的,若是雨的话,黑鸢身上的雨到了京城也会干了,只有汗水是一路辛苦劳累所致,且太阳越大身上汗水越多。”
戚渊并没有注意到刚刚黑鸢的状况,听着洪公公这么说,只觉他话中似有深意,于是皱了皱眉,对洪公公说道:“公公有话直说吧。”
“老奴觉得,黑鸢似乎是因为皇后娘娘,所以才着急着将信送过来,身上才出了一身的汗。”
戚渊一怔,旋即笑了笑,对洪公公说道:“若是让我快点看信,便直说,何必要绕这么大一圈子呢?”
洪公公笑着没有说话,心中却暗骂:莫非你喜怒无常,只对皇后娘娘的事情感兴趣,我倒也愿意直说。
叹了一口气,戚渊终于是忍不住将信打开了。
本来,戚渊就是赌气,不愿意将信展开,她害怕又看到信上那四个字:“安好,勿念”。若是如此,只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出宫去蜀州。
还好摩挲着信纸的厚度,里面并不是只有一张薄纸,心中安定之余,又起了别的猜测。
思来想去也只有阿平已经到了蜀州,她猜测自己知道怀孕的事情说写信来告诉自己,不要离开京城。
“哼。”
戚渊冷着一张脸将信纸展开,心里确实在想,我看你该怎么狡辩这件事情。
可等他展开信之后,看着上面的第一句话,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半,竟然有种不想再怪她的念头。
“夫君安好,我瞒着……”
“夫君……”
戚渊靠在龙椅上,以袖掩着面,不让自己太过高兴的表情,暴露在众人面前,以免失了威严。
虽说这里伺候的人都知道他视尹清绮如生命,但却是让他们知道,只是因为一个称呼,自己就变成这样,实在是
有些丢脸。
将信放在桌上,不去看,努力的控制了自己的表情之后,轻咳了一声,吩咐众人离开,之后整个尚书房便只剩下了自己。
只见戚渊脸上带着柔和的表情,摸索着信纸上的那两个字:夫君。
自从谷底找到尹清绮之后,戚渊便一直想要尹清绮认同自己,哪怕是到了这皇宫之后,哪怕是两人已经抵手纠缠之后,她都没有这么说过。
她从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称呼,所以即便只是假的,戚渊也让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称他为自己的皇后。
但她心中是有怨气的,戚渊知道。
她从来不称呼自己,于君臣大殿之时,她称自己为“皇上”,于私下里,她称自己为“你”,从没有称呼过自己为“夫君”,因为自己不称职。
若非是因为这世界对女子限制良多,也许她早就离开自己了。
后面的内容,戚渊只是大略的扫了一眼,他本就知道尹清绮会如何做。就如同他所料的那般一样,尹清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