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妇人看了薛老太爷这副模样,也知道自己这样说的话,有些滑稽,是啊,就因为江湖术士一句话,她便对自己媳妇下如此狠手,她还是人吗?
迎着薛老太爷不解的目光,薛夫人娓娓道来:“若他只是普通术士,媳妇也不会如此,一开始,媳妇也是不相信他的,找人打听了一下,说这个人是从外地过来的,在京城之中并没有多少名气。
而且,我与他见面,也不是奔着占卜求卦去的,实在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在栖霞寺的慧通禅师那里与他见了一面,他随口说了三件事,如今,已经灵验了一桩半事了,所以媳妇觉得,这事得做。”
看着薛夫人的模样,并不像是奸人蒙蔽的样子,尤其两方见面之时,也不是在别人特意安排之下。
若说这人坐在一起的并非是慧通禅师,或许薛老太爷还会心生疑窦,可这人与慧通禅师在一起的,薛老太爷也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了。
慧通禅师乃是天朝第一禅师,在天朝子民之中,极其有声望。
而且他的卜卦之术,也是相当有名的,若是有人在他面前弄虚作假,他一定不会放过。
薛老太爷沉吟了一声说道:“既然是与慧通禅师有故,想来这人应当是有身份的,你可曾调查过?”
“回公公的话,这是自然的。媳妇从栖霞寺回来之后,便找人打听了这个人来历,否则也不敢这么做。
这位公子名叫做谢三郎,不是京城人士,他从外地来了不久,在京城之中并没有多少名气,但媳妇从慧通禅师那里听到过一些消息,慧通禅师对此人非常推崇,并直接言明,此人的占卜之术在自己之上。”
薛老太爷当下便是一惊,问道:“这些是慧通禅师说的?”
薛夫人点了点头说道:“是他亲口说的,还说自己以前的占卜在谢三郎面前如同小儿游戏,不值得一提。”
薛夫人说这些,也有为自己开脱的嫌疑,她曾仔细想过,若是真的,只是自己听信了小人谗言,害了一条性命,那也无所谓,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人命如草芥,一般不值钱。
薛老太爷并没有表态,而是说道:“你先说说他说了哪三件事情,让你对他说的那些话深信不疑。”
薛夫人也没有含糊,直接说了出来:“第一件事,朝堂大事。在菜市口那件事情还未出现之前,他便如同开玩笑一般对着禅师说,要定道场,超度那些丢失的孩子们祈福。
媳妇当时嘴快,问了一句,他怎么知道那些孩子已经死了,那人只是笑了笑,说道,能找回来的都会找回来,但剩下的那些,多半都死了。
媳妇又问了,这些孩子有多少能找回来,笑了笑没有说话,原本媳妇觉得这事是他在故弄玄虚
,慧通禅师却说,这种事情不可说,说出来只怕这几个孩子都会遭殃。”
薛夫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薛老太爷才说道:“看这样子,连慧通禅师也是到这件事情?”
“约摸是的。”
薛夫人至今也想不明白,慧通禅师为何要帮着谢三郎说话,或许是因为谢三郎的卜算之术天下无人能及吧。
直到现在,薛夫人也没有想明白了,谢三郎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
薛老太也没有说话,薛夫人便继续说道:“之后这谢三郎又说了一些国事,媳妇愚笨没听明白,只记得其中有菜市口斩首示众一事,原本只是听着一乐,倒也没有,记在心上。等事情发生了之后,媳妇才有些慌了,日期和人数,都对的上,而且没有一点出入。
不过,当时媳妇也没有真的相信他说的话,毕竟这些终究和薛家无关,也许他只是那个提前得到了消息,在我面前故弄玄虚罢了。真正让媳妇下定决心的是因为薛家商行的事情。”
讲到这里,薛夫人又是一阵唏嘘,若非商行之中的人都是她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