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天气,反复无常,说变就变。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奔忙着。
“轰隆隆……”
又一阵电闪雷鸣,下起了磅礴大雨。
天地间,骤然清凉起来。
陈洋驾车前往张家塘,透过车窗,甚是羡慕大街小巷的平民百姓的平凡生活。张家塘39弄6幢3室,三层的公寓,大门锁着大铁锁,表面是无人居住,实际上骆金兰在地窖里通过电台发电文,了解梁珍他们的情况,也通报这边的情况。
鬼子昨夜的大搜查之前,促使资深特工骆金兰机智地打开大铁锁,背着电台、拎着行李进去之后,打开客厅的窗户,又出来把大门锁上,然后跳窗口而入。此后,她不敢再打开大铁锁,不敢再打开大门,只在厨房的窗户里留丁点缝,方便自己跳窗口进出,并以此掩人耳目,也让鬼子以为这幢楼是无人居住的。
雨,渐渐小了。
陈洋把轿车停在石婆婆巷里,透过车窗口观望四周环境一会,又推门下车,取过雨伞,撑伞步行而来,又东张西望一下,便重重的敲敲厨房的窗户三下,又轻轻的敲敲三下,再重重的敲敲三下。
雨停了。
满大街的积水。
骆金兰听到了三重三轻三重的敲窗声,识别联络暗号,便从地窖里出来,打开后门。
陈洋回头东张西望一下,便闪身而入。
骆金兰惊喜地拉着陈洋的手,上下打量,仿佛刚认识陈洋似的。陈洋安慰地笑道:“金兰,我没事,放心了。上海那边怎么样?咱们的丐帮弟子情况如何?”骆金兰这才放心。她松开陈洋的手,笑道:“不敢烧水,不敢生火,但是,有饮料。哦,丐帮无恙,上海那边的兄弟姐妹无恙。就是陶俨那帮人,应该被抓捕了不少人。昨夜,鬼子整夜都在大搜查,抓了很多人。”
陈洋叹息一声,说道:“唉,一步不慎,步步皆输啊!咱们得扳回这一局。金兰,走,到地窖里说话去。”骆金兰点了点头,跑到厨房,拿了两瓶饮料,尾随陈洋进入地窖,又给陈洋打开了饮料。陈洋喝了口饮料,难过地说道:“没想到地虎和小狮子这两位兄弟竟然是叛徒。唉,他们跟了我多年,却没想被酒井设套策反了。”
他伤感的泪水,骤然哗哗而下。
骆金兰“唉”了一声,甚是惋惜,却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陈洋好。陈洋滴着泪水,又伤感地说道:“在获知他们是叛徒之后,我真想杀了他们,但是,我下不了手,多年的兄弟,一朝反目成仇,非我所想。当时,为了让兄弟姐妹们尽快逃跑,我只有拖着他们,故作犹豫不决,拖延他们通风报讯的时间。好在,你逃出来了,南涛也逃出来了。”
骆金兰难过地说道:“地虎和小狮子,他们现在是历史的罪人,人民的罪人,罪不可赦,死有余辜!现在他们怎么样?跑了吗?”陈洋摇了摇头,难过到说不出话来。
骆金兰掏出手帕,为陈洋拭泪。
陈洋哽咽地说道:“你通知上海的兄弟姐妹们,赶到南京来,务必乔装,带齐证件,不要带电台来了,电台肯定入不了城。有些东西,咱们到黑市去买。时间紧,任务重,压力大,咱们务必尽快完成好劫持渡边、拿到抗毒血清及相关资料。不然,我们对不起山城那边几十万老百姓。他们正受鬼子的毒疫之苦。”
骆金兰质疑的说道:“可鬼子刚刚大搜查,满城警戒。”
陈洋坚毅地说道:“没办法了。山城那边,几十万百姓在等着救命。金兰,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若我们牺牲三五百人,换来几十万人的重生,值!不要犹豫了,马上发报,让兄弟姐妹们分别乘火车、轮船、轿车而来,分批入城,如果确实入不了城,就在城外等着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