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郡位于蜀国腹地,东面是一片崇山峻岭,无路可走;南面通往随时可能沦为前线的江州,眼下商旅不敢去永安,倒对江州青睐有加,物价飞涨、商旅不绝;向北是梓潼、剑关,扼住了蜀地北面门户;向西则通往绵竹。
巴西郡位置重要,但多半不会有什么战事,因为一旦江州失守,楚军可以攻打涪水关直抵成都,所以其最重要的意义还是商路。
宣汉,巴西郡内的一座县城,城墙不足两米高,驻扎了一千兵马,驻守此地的校尉名为卓膺。
卓膺的职阶其实是大统领,但这也没办法,毕竟巴西郡不是军事重地,便是镇守巴西郡城的大将邓贤麾下也不过三千兵丁罢了。
整个郡也就五六千兵马,若是江州战事紧急,兴许还要抽调大半去驰援江州。
“白帝城也陷落了,守将张翼被俘,楚军打到永安城下了。”
今天的战报让人触目惊心,永安郡是蜀国的门户,瞿塘关和白帝城都是蜀军精心打造的两座关隘,但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被楚军攻克。
“楚军的损失甚至不到五千人!还有三万大军啊,楚军真的如此厉害吗?这永安城定是守不住了,只希望楚军见好就收,不要再打江州城的主意才好。”
卓膺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战报,回到卧室休息。
反正战事如何,有王上和朝廷的那群大臣们操心,自己管好自己这一亩三地就行了。
然而这个夜晚并不宁静。
“杀啊!”
叮叮当当的,半夜里卓膺被屋外的吵闹声惊醒。他点亮烛台走到屋外,只觉远处传来模模糊糊的喧哗声,他有些疑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管家提着灯笼赶了过来,说是已经派下人出门查探了,让卓膺安心休息。
还休息呢,定然是发生大事了。
卓膺沉着脸问道。
“你听,这像什么声音?”
“像是喊杀声?可这城里怎么会起厮杀呢?”
卓膺一脸的凝重。
楚军?
不可能,楚军难道能飞过重重大山,从天上掉下来吗?
莫非是进了什么匪盗了?
自从黄巾之乱过后,许多年了可再没见过哪个毛贼敢攻打县城!
“取我甲胃来!”
不管如何,卓膺决定去军营坐镇,看看到底谁这么大胆子在城中作乱。
管家听到吩咐,慌忙去房中取来卓膺的甲胃,帮其穿戴整齐。也就在这时,出门查探消息的两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还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
那奄奄一息的士兵见到了卓膺,眼神顿时增添了几分色彩,虚弱地喊道。
“将军!将军!楚人,楚人杀来了!”
院中众人寒毛战栗,只觉得荒诞恐怖。
卓膺连忙上前安抚士兵,说道。
“你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士兵拽紧卓膺的手臂,惊恐地哭诉道。
“夜里,轮到我们屯在军营值夜,城门忽然传来‘敌袭’的传讯,屯长就带人去城门支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敌军杀得溃逃!”
“此刻军营早已失守,楚人杀进城中了,卑职千辛万苦才逃到这里给将军报信。将军,快逃吧!再晚些,楚人恐怕就控制住所有城门了!”
刚要去营中整军作战的卓膺顿觉晴天霹雳,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才多长时间,自己麾下的一千兵马就被打残了?
“管家,快,多喊些家丁,带上兵器。我们向,向,向西突围!”
宅院中顿时鸡飞狗跳,不多时,卓膺便带着二十个家丁出了家门,剩余的人他也顾不上了。
到了大街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