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若现。她抚了抚云鬓,娇俏道“既然来了便都是客人,诸位请自行出价吧。”
崔荻怔愣地望着她在众人面前笑语盈然,秋波流转。他知道柳撷枝也在看着他,无比淡漠地看着他这个众多客人里的一员。竞价声不绝于耳,每一声都像是拿着刀子在他心口狠狠地剜着。五百两、六百两、一千两……他就那么听着价格越来越高,而柳撷枝的笑容似也越来越浓。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如此作践自己?
“两千两,”崔荻喊道,再又有人要开口出价时,他补充道,“黄金。”
在场的人一时哑然,连撷枝都没有想到他敢如此张扬,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崔荻疾步走上台阶,众目睽睽之下将撷枝拽进怡云阁。
苏妈妈急忙维护场面“还有没有出价比这位公子更高的?”
在场无人应答。
苏妈妈道“那撷枝姑娘今晚就是崔公子的人了。”
怡云阁内,崔荻直直盯着柳撷枝,眼里像是有火星子要冒出来了。他怒气冲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撷枝脸上是和煦的笑容“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意思。反正陆止萧也不在了,我也没必要为他守节,不是吗?”
崔荻讶然道“你都想起来了?”
撷枝抿唇而笑,点了点头。她轻轻撩了撩头发,道“那天你带我去以名山的时候,我就都想起来了。”
她缓缓走过去,扶着崔荻的手臂,一直将他拉到床榻上坐下。不顾崔荻一脸木然,仍旧笑吟吟地说“我也真的没想到,你竟舍得花两千两黄金在我身上。”
她勾住他的脖子,将嘴凑在他耳边“既然给了钱,我总不能让你人财两空啊。”她的嘴唇像烙铁一样,贴在他的耳垂,冷的冷,烫的烫。
崔荻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只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身像是被定住了,一动也不能动。她将唇从他的耳垂处缓缓移到脖颈处,呵气如兰。崔荻眉心皱作一团,他始终不信她敢再继续下去。
她却嫣然一笑,指尖慢慢滑到他的腰间,在衣带上轻轻一拉,前襟的两片袍子倏地滑到两侧。撷枝娇嗔道“怎么,还要等我主动吗?”
“柳撷枝!”他极力压抑着脾气,可声音已经近似于从喉咙管逼出来的了。
柳撷枝却置若罔闻,将手身到领口轻轻一拨,衣衫委地,如橘色的蝴蝶翩翩坠落,洁白的藕臂和香肩一览无余。她凑近他,将手伸到他的领口处,崔荻终于按捺不住怒火,一把将她的手扇开,胸口剧烈起伏着。
撷枝道“你不是就想要这个吗?”
崔荻冷哼一声,忽然扣住她的双肩,猛地将她压到塌上“你以为我不敢吗?”
她眼中并没有半点惊惧,只是苦笑着着看他。崔荻眼眶里的泪水几乎要被这个笑逼出来了,他慢慢直起身,哽咽道“柳撷枝,从此我们……各不相干。”
她伏在案上,脸上是钻心的凉。
云嫣低声道“何苦闹成这个样子。”
“他拒绝了皇上的赐婚,还被言官参了迷恋歌伎,私德不检,”撷枝道,“只有这样他才会对我彻底失望。”
“可你想过没有,事情闹到这一步,旁人会怎么看你,又会怎么看崔荻?”
“长痛不如短痛。只要他从今往后不再见我,这些事情是很容易淡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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