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眉开眼笑,就像刚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他殷勤的凑上来帮我打着了火,然后连忙将火机放到怀里生怕我反悔了再要回去。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因为我方才的检查变得衣衫不整,尖叫一声掩上了前襟,处女一样紧张的看着我问“我的衣服……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下意识的觉得这老头有点不对劲,方才我为什么要搜查他的口袋呢?当然不是为了找烟,而是想找药救他。但做好事不留名是我一贯的美德,要不然被对方使劲使劲的感激也是件挺麻烦的事情。于是我决定再做一回无名英雄,很是无辜的摊开双手说“我怎么知道?”
也不知道这老头是不是相信,反正他没有再追问了。转过身去背对着我窸窸窣窣了好半天,可能是在检查自己的内衣有没有破损吧?等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转回身后,突然又大惊小怪的指着床上还昏迷着的皇后,就像见到蟑螂的女孩一样大喊“这里怎么还有个女人?”
我愈发的疑惑了,这老头来的时候皇后早就在这里了,他应该不会没注意到……不还吓唬了我好几西嘛。不过看他惊讶中带着愤怒、愤怒中又略含羞涩的神情,也不大像是装出来的。还是不要多说什么再观察一会儿比较好。我将双手摊得更开,更加无辜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刚进来。”
老头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看龙床,像毛利小五郎一样开始缜密分析。只听得他口中念念有词破损的衣衫——封闭的空间——昏黄的烛光——大床——我疲惫的身体、受伤的灵魂——床上满足后沉睡的女人……说着说着,不禁悲从中来,眼角流出了晶莹的液体,沿着那一大堆的褶子在缝隙中七拐八扭的流淌着,都快一分钟了也没掉到地上。有机会的话应该将他脸上的皱纹以等高线的形式表达出来,一定能为汉朝的农田水利系统改革作出巨大贡献。过程中我一直冷眼旁观,听他分析得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个结论有辱皇后——也就是我老婆的清誉,不能让他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别瞎想!”我一声断喝,“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的。”
老头抬头望向我,目光中充满了委屈和水光,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出现在那张皱纹纵横的老脸上,当真是毫无违和感,就连最具恶搞细胞的s大师都做不出这种效果。他充满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才进来吗?”
这句反问甚是犀利,我一时间答不上来,有些恼羞成怒的咆哮道“我就是知道,我是神仙,什么都知道!”
吼完这一句,我便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端正心态,等待着老头的斥责、诘问甚至还有谩骂。没想到他愣了一会儿后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磕得比张小让和赵小忠还响,让我不禁心疼了一下地上的瓷砖。老头嘴里说“上仙在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次冒犯,还请上仙见谅。小人自幼修道,已经十几年了,但苦于无人指点,一直不得要领,致无寸进。今日何幸,得遇上仙。望上仙不嫌小人才智鲁钝,根骨平庸,将小人列于门墙。小人下半辈子必当为上仙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这剧情翻转的有点突然,我错愕的张大了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老头的口才确实不错,还在下面舌绽珠蕾、口灿莲花的说着,时不时的还偷瞄我一眼。现在我需要思考,而思考需要孤独,孤独的意义在于安静。我大喊一声“住口,让我先静静。”这时老头估计也快没词了,也就顺势闭上了嘴,然后继续磕头。我又喊“住头,别发出任何声音。”老头顿时凝住了身形,磕到一半的头停在那里,那姿势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看他也一把年纪了,战战兢兢的撅在那里,我多少也有些于心不忍。掏出一支烟说“起来吧,给我把烟点上。”老头连忙谄媚的起身,无比恭敬的点好烟,想了想把那个独特的zio塞到了我的口袋里。我奇道“这我刚才不是已经送给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