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渐近,虽然不是天子的大婚只是纳一个妃子,但因女方是丞相的女儿,天下目前又还算太平,婚前的气氛竟是比当初刘协大婚时还要热闹了几分。这种时候朝堂上自然是其乐融融报喜不报忧,其实那忧报给我也没有用,最后还得落实到曹操身上去解决,所以我也就乐得天天听着捷报频传装成一副承平天子的模样,每日里笑眯眯的夸赞着大小臣工。
毕竟这些人都是要随份子的。
英雄辈出的民族是不幸的民族,英雄辈出的时代是不幸的时代。现在在这个不幸民族最不幸的时代里,各路英雄已经从华夏大地的四面八方带着士兵和特产麋集许都,等待参加我和曹节的婚礼。有些到得比较早的想提前一睹龙颜,都被我以筹备婚事暂无时间的借口给搪塞过去了。这些人,还是不要提前私下见面好,我可不想在我告别二十八年处男生涯的前夕节外生枝。
曹操一向谨慎,并没有让诸侯带来的士兵进城,纵然这样,许都的大小客栈也早就人满为患了。晚到的诸侯没地方住,只能和先来的兄弟们商量大家挤一挤,或者干脆就住到亲朋故旧家里去了。一时间许都人声鼎沸,车马喧嚣,竟有点找回了当时洛阳尚未破败时的感觉。我在皇宫最高的建筑顶层独自凭栏,看下面川流不息的人群,竟在大婚前夕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脑中满是那句“车如流水马如龙”。
“陛下,这里风大,小心别着凉了。”
这段时间伏皇后已经有些显怀,虽然肚子还不算大,但她的腰身原本纤细盈盈一握,因此看上去倒是比实际的月份还要大上了几分。大概是知道我喜欢安静,她是独自上来的,微微有些气喘,脸颊也有几分泛红。我不禁轻声责备道“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不比从前,有事的话叫个人上来找我也就是了,何必亲自爬上来呢?还是身体要紧,下次不许这样了。”
皇后微笑着,是发自内心的那种,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解下明黄色的大氅披在她身上,扶着她一步步下了楼。后宫中向来缺少真情实感,也许唯有这种天下群雄并起,朝中丞相当权,国运衰微时,帝后二人,才能真正的相濡以沫吧?
伏皇后是个好女人。
到了楼下,太监们在门外远远的低头肃立着,皇后轻声说“过几天曹家妹妹就要进宫来了……这几日,陛下还是到其他妹妹那里多走动走动吧。不然的话,怕是以后机会就不多了。”
这是怕曹节借父亲的权势专宠后宫了,我没直接回答,而是说“皇后且安心养胎,朕自有主张。”
有那么一段时间,起码我自己觉得曹操还是对我有几分敬畏的,后来大概是见我一直没什么作为,那份敬畏之心也就渐渐的淡了,君臣之间的关系又恢复了历史上本来的模样,但这些我并不是很在乎。说实话,就算让我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皇帝,在这是非成败的乱世,我绝不可能比曹操做得更好。也许目前的状况,才是对百姓更有帮助的吧,那又为什么非要改变呢?
禅让的念头我早就打消了,刚穿越过来时因为对未知的恐惧,我想明哲保身干脆不当这个众矢之的的皇上了,后来觉得既然自己几十年都死不了,那为什么还要着急禅让呢?毕竟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上会踏实一些。不管怎么说,我是高祖皇帝的嫡系子孙,汉家天下的正宗苗裔,那些手握重兵的诸侯们不管服还是不服,起码都要像模像样的称我一声“陛下”,见了面也要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而要是真禅让给了曹操,我敢保证第二天华夏大地就会烽火连天、狼烟四起,那时,我就是天下的罪人。
这个不幸的身份,还是辛苦一点,就继续由我来承担吧。
我的感觉并没有错,曹操起初是有些摸不透我的底细,甚至还认真考虑过自己要不要转型变成一个治世之能臣,不过后来发现我除了喷火的传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