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陈师傅很犹豫,站在两人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陆长维其实说的对,长乐公主训练十分辛苦,是应该好好的歇歇了,可若是公主不愿意,他又怎能强求?
真是进退两难。
见他犹犹豫豫,长乐不高兴了,“本公主说的话,便不如侯爷管用吗?”
“并非如此。”陈师傅摇摇头,反驳的很迅速,“公主若是执意想要训练,臣定奉陪到底。”
长乐从陆长维身边擦肩而过,自始至终,都没瞧他一眼,更别说与他对话了。
既然陆长维不喜欢自己,那她就离他远点儿,她虽然得不到心爱之人,可到底还有自尊作陪,岂能轻易抛弃?
眼前一抹亮色消失,陆长维心中泛着苦涩,曾几何时,他们居然距离如此遥远,看来他的拒绝赐婚,拒绝得不只是一桩婚事,还有长乐。
从今以后,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陆长维低下头,神情落寞,眼睛紧紧盯着鞋尖,一动不动,未了,只余一声叹息。
情深缘浅,奢求不得。
“侯爷何故叹气?可是为了长乐?”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那是清清亮亮的女声,好听极了。
陆长维一扭头,瞧见了李长歌,“李小姐?”
在练武场与她撞见,真是稀奇。
“我有些事,想单独与侯爷谈谈,不知你可方便?”
这些日子,长乐的悲伤与难过,李长歌看的是一清二楚,她比谁都清楚,长乐此刻有多凄凉,既然她不想跟陆长维说,那就由她代劳好了,她也很想知道,陆长维对长乐,可有男女之情!
究竟神女有梦,襄王无心,还是两情相悦,两厢情愿,总该问个清楚才行。
他们之间经历种种,陆长维总不会一点感觉没有。
长乐心爱之人,岂能那般绝情?
她要谈的,应当是与长乐有关,“方便。”
来到一个僻静之处,李长歌很直接,“听说,皇上曾经给侯爷与长乐赐婚?”
“确有其事。”陆长维没隐瞒,“只是我拒绝了。”
李长歌与长乐,一向私交甚好,与拓跋桁更是,知道这种私密之事,一点都不意外。
“长乐为此大受打击,闷闷不乐了好几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整个人都消瘦许多,她丧失了所有兴趣,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一直颓废,每日以泪洗面,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她又重新回到这里,你的拒绝,对她打击不小。”
关于长乐的这种变化,李长歌想了想,认为有必要告诉陆长维,至少也该让他知道,他对长乐的重要性,辜负了这样一位好姑娘,他日他一定会后悔。
远处的长乐正在努力着,她的力气很小,身子柔弱,并不适合练武,但身上却有一种永不言败的精神,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映衬的整个人越发柔和。
他就这样看着,竟看痴了。
他清楚李长歌想说什么,也知道是他让长乐受苦,此时此刻,他的心中除了愧疚以外,再无其它。
长乐是一个骄傲的女子,她该一直昂首挺胸,翱翔九天之上,他即便不能托着她,也不该折断了她的翅膀,失去了骄傲的长乐,还是她吗?
“事情不单单是那样。”
从陆长维的嘴巴里蹦出来几个字,让他大吃一惊,那些个心里话,不知怎的,居然就这样说出来了。
李长歌的耳朵一直灵敏,他想要收回来,恐怕已是不可能了。
“那是怎样?”李长歌问,“莫非你有苦衷?”
虽然这个几率十分渺茫,但也不代表没可能。
陆长维无奈的一笑,“我只是言不由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