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言轻,能有哪里帮得到陆长维?
“你可还认得他?”
轻轻抬起乞丐的头,陆长维让他的容貌暴露在守卫的面前。
乞丐脸上又脏又黑,根本端详不出他的五官,但是通过那双眼睛,以及神情,守卫依旧认出他来,“认得。”
一起共事了那么久,没有道理会不认识他,就算是掉进粪坑里,想必守卫也分辨得出来。
既然他还认识,陆长维直说了,“那你说说,他为什么被赶出了相府!”
这个问题,着实是让守卫为难,“相爷不让我说。”
一面是主子的叮嘱,一面是陆长维的审问,两人他都得罪不起,可是偏偏又得得罪一个,实在叫他头疼。
左维真是个老狐狸,想的周到,可陆长维同样也不是吃素的,拿出一锭金子,放在守卫眼前,他说,“你若是告诉我真相,金子便是你的,本候向你保证,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让相爷听到半个字,如何?你可要做了这买卖?”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金子,守卫咽了一口唾沫,实在没办法拒绝他,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这风风雨雨,无非就是为了赚点银子,现在赚钱机会就摆在他眼前,哪有再说不的道理。
“做了。”守卫接下金子,笑眯眯的说道。
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凡事最忌讳逞强了,他这次就顺应天意,卖他几分面子。
“那就快说。”双手背到身后,陆长维心里面满意极了,他就知道,这天下间还没有金子解决不了的事情。
守卫左顾右盼,确定看不见左维的身影之后,这才说清事情前因后果,“他先前因为偷窃相爷的东西,被发现后,一时自尊心太强烈,所以服毒自尽,后被救下,相爷心地善良,没有追究他的过错,只是将他赶了出去,并且下令从今以后,再也不准在府中提起他。”
“事情只是这样?”无论如何,陆长维都不相信真相会如此简单,至少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过程不会这般平静,而且关乎左维善良一事,同是有待商榷,要么是左维隐瞒了什么,要么就是守卫没说实话,总之这不对劲。
“我刚所言句句属实,真实情况就是如此。”
见他有些怀疑自己,守卫忙不迭的向他保证,就差竖起手指来发誓了。
“我知道了。”
看他这副神情,和小心翼翼的态度,陆长维也大致猜得到,他是真不知情,想必此事在他这里问不出什么头绪来,还是早些回去,和李长歌商量好了。
他又重新回到将军府,并顺利找到李长歌,先是和她说了乞丐的事,看着乞丐痴痴傻傻,胆战心惊的可怜模样,她也顿时心软许多,“玲珑,先把他安顿在府中,找人照顾一下。”
就他目前这个状态,要是让他回到刚才那个地方,恐怕不出三天,定被活活饿死,李长歌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被她看见了,她便不能不管不顾,坐视不理,若是就此将他送回,实在于心不忍,不如先将他留下来,之后再做打算。
“是,小姐。”
玲珑领着乞丐走了,整个大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寂静非常,正好适合谈接下来的事。
“乞丐的事,我总觉得有些古怪。”陆长维将他心中疑虑,和之前没有对别人讲的事情,纷纷吐露给李长歌,让她帮忙分析一下,
“他先前口口声声念叨着,让左维不要杀了他,并且还说他会听话,言语神态都很害怕左维,可是那位守卫却说左维心善,放过了他,两人说辞大相径庭,此事实在蹊跷的很,你怎么看?”
若是相差不大,他还可能说服自己,只是角度不同,看法不同,可是如今他们说法一南一北,一天一地,他若再没发现,未免粗心一些。
“会不会是乞丐神志不清,因为糊涂,所以信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