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西陵虞收起了之前与鬼渊嬉笑的模样,他蹲在地上在看这只死虫,长得丑是丑,可鬼渊这样百毒不侵的人,也不至于如此害怕一条虫子吧?
独孤娇走过去,站在西陵虞身旁说“我们都没问过鬼渊是怎么被练成不死人的,今日……可能与这蛊虫有关,对方拿蛊虫试探鬼渊,找出鬼渊的弱点,可能……他们与鬼渊的师父有关。”
“人都死了一百年了,还是不肯放过鬼渊,这人的心是毒物凝成的吧?”西陵虞站起身来,一挥手,让朔方把这东西收拾一下。
鬼渊个倒霉鬼,上十八辈子都是杀人放火造孽太重,这辈子才会遇上这么一个死都不放过他的师父吧?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都说虎毒不食子,可鬼渊的师父……他比世间最毒的毒物都要毒。
毁了鬼渊一辈子,百年时间,他都身死化作世间尘埃了,还是不肯放过鬼渊,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世上总有一种人,执念成魔,把所有的痛苦,都加注在至亲至爱的人身上,才会觉得内心舒坦。”独孤娇不想再提这个人,她只想用他们一家人的温暖,去拥抱鬼渊,陪着鬼渊走这一生,让他自此后远离所有悲苦。
西陵虞伸了个懒腰,跟在独孤娇身后,娇娇说的对,世上多的是无心无情,只有执念的冷血之人。
鬼渊百年前遇上这么一个人,是他的不幸。
如今遇上他们一家人,他们会尽量给予鬼渊最大的幸福与安乐。
……
竹子溪与杜衡提前离开西康城,红罗教徒再暗搜每家每户时,他们已经躲过去了。
风华谷的人都被抓了丢进了肃北王府的地牢,城中可疑之人抓到三十多个人,一律由萧鼓亲自审问,严秋协助。
雁行带着人,在满城布下眼线,定然要西康城以后,宛若铁桶一般。
杜衡与竹子溪策马疾驰十五里,这才停下来。
竹子溪回头看了西康城的方向一眼,长舒口气道“这位独孤大小姐……果真是太厉害了。”
“独孤氏早年的幕后大管家便是她,她一张天真无邪的容颜,已是把世人都欺骗了。”杜衡在凤凰山待那么久,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他给好几个人下了迷心蛊,也调查清楚了独孤娇许多秘密。
凤凰山内乱,便是因为迷心蛊。
“是,世人都只看到了独孤娇不过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而忽略她是独孤氏的大小姐,岂会是表面看到的这样简单?”竹子溪叹气一声,骑马继续往前疾驰而去。
杜衡在后随上,二人一路尘土飞扬,很快就一行了二三十里。
竹子溪最后骑马进了一片树林,顺着羊肠小道,到了一座山林深处,秋菊素雅,流水潺潺的雅致竹屋前。
二人在外少停片刻,这才翻身下了马。
竹子溪见杜衡的脸色冷冰冰的,他心里也是佩服,也只有杜衡敢给这位主子脸色看了。
竹屋东间里垂着一面轻纱,有一人在后抚琴。
他们二人拱手行一礼,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等着后面的人说话。
纱帘后的人弹完一曲,开口轻笑问一句“觉得这首曲子如何?”
见杜衡没意思要开口回答,竹子溪只能拱手低头回道“意念听任无为而后身心舒适,凉风起于自然才能清爽宜人。”
纱帘后人,闻言又是轻笑开口“你倒极懂音律。”
他弹的是《鸥鹭忘机》,是有人听肃北王府有人弹,记了下来。
虽然只有一阙,却足以让他明白,独孤娇在用这曲子安抚鬼渊内心的魔障,让鬼渊逐渐变成一个心平气和的人。
这是很危险的事,一旦鬼渊真的习惯了平静的生活,他就不会再愿意来把天下搅得大乱了。
杜衡在纱帘后人又不说话后,他便抬头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