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佶突然改变主意,导致本该关押在皇城司内的一干嫌犯几乎都被刑部带走,几乎的意思,是其中有着例外,这个例外就是开封府通判钟扬
在这次的案子里他其实是最无辜,也是最不起眼的一个,除了职责所在地曾出面阻拦了孙途等人捉拿顾家父子外,他几乎就没有其他瓜葛了。但是,正因如此,他反而很容易就被人给忽略掉了,哪怕孙途并未将其交与刑部前来的官员,居然也未被他察觉有异,至少迟上几日再交人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
但越是如此,被单独关押起来的钟通判心里就越是惶恐,他甚至都猜不出孙途要怎么对付自己了。尤其是当今日突然门被开启,孙途神色阴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更是吓得他脸色煞白,浑身发软,就差跪地求饶了“越侯,下官只是职责所在才前去阻拦了一下,可不知道原来顾家居然真做出了那等事来”他能做的,就只有尽力为自己分辩开脱了。
孙途却对他的解释充耳不闻,只是靠近了上下打量着他,看得钟扬心里是越发恐惧了“越侯,你到底想如何处置下官。我可真是冤枉的。”
“本侯查过,在此事上你确实是无辜的,所以我才未将你交与刑部之人。”孙途终于开了口,慢条斯理地说道,但脸色却依然阴沉得可怕“但有些事情,就未必了吧。”
“还请越侯明示”钟扬这才有些明白过来,这是自己在其他事上得罪了孙途。可任他怎么想,都无法与这个才到京师没多久的人联系起来,只能是硬着头皮询问一句了。
孙途却是一声冷笑“看来你平日里确实没少做亏心事啊,竟不知自己在哪里做了错事。我来问你,对数月前在城中伤人的周雄一案你可还有印象吗”
钟扬稍皱了下眉头,仔细想了下,这才脸色微变“你你与那周雄有旧”
“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本侯只问你,可还记得那事吗”
“记记得。”钟扬的神情是越发的紧张了,身子还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可那事罪证确凿,那周雄确实当街伤人,还有不少人看着,下官将其收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吗,那我倒要问上一句了,即便再是重罪也断没有不叫人探视的道理,为何独独是他,让你在开封府大牢里定下严令,不得让任何人接触”
没想到孙途连这一点都已打听明白,这让钟扬更为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这个案子尚未彻底审定,而且他是伤人重犯,所以下官才不得不做此安排。”
“恐怕不光如此吧”孙途再度冷笑,又上前一步,稍稍弯下腰,凑到其跟前盯着钟扬的双眼“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对我隐瞒一些真相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取你性命,而且保证今后不会再有人找到你的下落”对上孙途那双充满了杀意的眼睛,顿时就让钟扬陷入到了崩溃的边缘。他说到底不过只是个六品小官罢了,纵然平日里看着威风旦与侯爵这样高层次的官员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他深知孙途所言非虚。
冷汗直冒的他再也抵受不住了,当即叫道“我说,我也是受人之托才做下的此事,是刑部杨郎中让我把他一直关押在牢中,不得让任何人接触的。”
这个回答倒也在孙途的意料中,想他一个六品通判,又怎么可能真敢擅作主张呢,何况此事看着与他也没有太大干系“杨郎中,他为何要这么做”
“这个这个下官就不得而知了。越侯,下官已把真相道出,还望你高抬贵手啊”
“不忙,事情到底如何,还得先查证了再说。但在此之前,你得再答我一句,去年发生在京城的一起凶杀案,被杀的乃是老人周侗,此事可是你经手处理的吗”
这个问题让钟扬明显愣怔了一下,但还是老实作答“正是。此案早已作结,是城中几个泼皮上门抢夺财物与死者起了冲突,才失手杀人。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