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让崔略商一愣后,便大喜过望。要知道从胥吏而成官员可是要跨过一道鸿沟的,多少人几代下来依旧只是个身份低贱的胥吏,而以他崔略商的身份什么的,更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出头的一天。但现在得了越侯的保证就完全不同了。对其他人来说这是件大难事,但对真正身份尊贵,手握实权的官员来说,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孙途既然做出了承诺,就不可能失信。片刻后,惊喜不已的崔略商已迅速跪了下来“小的多谢侯爷提携。侯爷放心,小的一定尽力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您失望。”
“呵呵,起来说话。”孙途伸手虚扶了一把,这才又正色道“不过此事重大,你最要紧的还是在暗中查探,莫要让其他人知道了我的用意。”
“小的省得,自会小心行事。”
等崔略商欢天喜地地离开,一直旁听的狄鹰扬才皱眉问道“将军,我总觉着这事没这么简单,虽然我也曾听说过偷龙转凤这样的勾当,但多用在发配犯人身上,很少换死刑犯。而且就你所说,这事还有刑部郎中关照,就更难成事了。”
“是啊,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现在想起来,就连周雄被人生擒本身就有些怪异。”孙途皱眉道“他一身武艺也自不俗,既然已当众杀人,必然会想着如何脱身,怎么就如此轻易便被开封府的人给拿下了呢不过最关键的还在那刑部郎中杨淮昌身上。试问,他一个四品高官,为何会盯上这么一起凶杀案,对一个寻常凶手生出兴趣来,还特意嘱咐钟扬必须将其单独关押,不得让任何人接触呢”
“除非他与周雄有仇,比如说周雄当日斗杀的泼皮里就有他的亲朋。”狄鹰扬道出一种可能后,又迅速自己否定“不可能,杨郎中的亲朋怎么可能如此不堪,而且此事太明显,他更不会冒险了,不然瓜田李下,就更说不清了。”
“是啊,但此人身上大有问题是必然的,所以要想知道内情,必从这个杨郎中身上入手”孙途说着看了对方一眼“既然九哥你不习惯在军中操练,那我就把此事交你办理。听说他人已被关进了刑部天牢,你可有办法见到他吗”
这后半句话让狄鹰扬的老脸不禁一红。话说自打虎贲军正式操练起来后,年岁最大,出身最为贵重的狄家九公子就实在受不得这份苦了。那军中操练实在太苦,也实在太过无趣,远不是他能适应的,于是他就开始找着各种理由从军营跑出来,不再与那些“兄弟们”同甘共苦。而孙途在知道这事后,对他也极为宽容,并没有作处置与追究,现在更是直接帮他找了个不去操练的正当借口来。
有些心虚的冲孙途一笑,狄鹰扬才拍着胸脯保证道“你只管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用不了几日,我便能见到杨淮昌,也定能从他口中套出关键线索来。”他确实有这份自信,因为他在京中交游广阔,而且最是善于与人交流了。
孙途点头“那就拜托九哥你了。事关重大,这已是我最近最想要找到真相的一件事情了。”顾家勾结辽人奸细一事已被朝廷打横里破坏,孙途也没多少兴趣继续追查,所以便把全副心神都放到了师父被杀一事上头。
本来以为只要找到周雄就能有答案,但现在看来,事情是越发的可疑,背后更是疑点重重。
怀着疑虑,孙途很快又去见了钟扬。这位钟通判再见到孙途,本以为自己可以就此离开了,不想却从其口中得知了这么个蹊跷的结果,这也让他百思难解。半晌后,才急声道“这不可能,大牢里的人犯是绝不可能被人偷换的。”
“哦是吗可据我所知,以往也曾有过这样的事情啊。”
“那是以前,可自本官到任,严加整治后,牢中种种弊端已全数被除掉了。别说这等凶案重犯了,就是一个窃贼只要进了我开封府大牢,也断不可能被人轻易换走而且本官是亲自验明正身再把人送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