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日短,又是风雪天气,这还没到黄昏呢,天色已即将黑尽。而此时,孙途已率人来到了朝阳门外,平安车马行前,并一眼就扫见了那些藏于暗处,做着警戒工作的贼匪眼线。
在前几日的跟踪探查过程中,孙途手下之人已通过那些无忧洞成员的动向确定了此处便是他们的老巢所在。因为只要是拐到了人,他们就会分出一人来此处传递消息。虽然这些人都做得很是隐秘,但依然逃不过这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能及时洞悉敌人所在的斥候精锐的眼睛。
或许放到江湖争斗里看,无忧洞一干人等已经做到极致,但摆在孙途这样的人物面前,他们依然是不够瞧的,只要有心对付,对方就无所遁形。
在看到这边的情形后,孙途脸上已露肃杀之气,前驰的马速不减反增,双腿猛地夹紧了马儿下腹处,催动战马加速前冲的同时,腰间佩刀已被掣在手中,口中也跟着喝道:“杀过去,不要有任何耽搁!敢有阻挠者,格杀勿论!”
他话音一落,身后将士已呼喝连声,纷纷也催马前冲,整支队伍如离弦之箭般直冲车马行,而冲在最前方的孙途则成了箭头所在。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可把那些守在外头警戒的家伙们给吓了一大跳,当他们堪堪反应过来,举着短刀棍棒等兵器待要阻拦时,孙途已来到跟前。他们都来不及出声制止或是责问了,有人壮着胆子大喝一声,便已挥棒打来,却被孙途一提缰绳控马闪了过去,同时空着的左手已伸出一把就揪住了对方的衣襟,再发力扔出,将个百十斤的汉子凌空丢出,在其哇哇惊叫间,砰的一下便撞在了紧闭的车马行门板上,撞得中间两块木板当场破裂,而那人更是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直接就痛晕过去。
这一下先声夺人,暴烈异常,竟唬得其他那些个眼线上前的动作都为之一顿,不敢再挡孙途的路。而这时,其他的将士也已跟到,他们虽远比不了孙途的武艺,却也个个悍勇异常,远不是这些泼皮们能比的,又借了马的冲势,哪怕此时刀在鞘中挥动劈砍,也顿时打得那些家伙抱头鼠窜,惨叫不迭,再无心阻挡护卫,纷纷惊叫着就往不远处的下水沟渠处蹿去。
他们的反应还是相当不慢的,一瞬间就已猜到这是官府派精兵前来镇压了。这时候也体现出了无忧洞群匪组织并不似想象中那么严密的问题来,一旦遇到危险,至少一般的喽啰率先只想着逃命而非抵挡或是示警。
而这时,刚好有一个黑影从沟渠水道中冒出头来,然后他就看到了这边的景象,看到了自己的同伙如丧家犬般连滚带爬地跑来,顿时心中大惊,赶紧往回一缩,转身就走。他虽然是奉命前来传递几处巢穴接连被官兵攻陷的噩耗的,可现在也完顾不得了,还是自身小命要紧啊。
对于这些逃散的无忧洞贼匪,孙途他们却无半点留难追击的意思,在打翻数人之后,孙途已冲到那车马行大门前,手中刀猛然斩出,重重劈在已被砸破的门板上,只三刀间,门已破碎不堪,让他得以驰马而入。
此时,赵平已匆匆带了三四个手下转头回来,正好瞧见这破门而入的一幕,这让他的心陡然就是一沉。但口中还是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朗朗乾坤里闯我车行……”
“无忧洞贼匪人人得而诛之,还不速速跪下受缚!”暴喝声中,孙途已迅猛冲来,一下就冲过了十多步的距离,手中刀已呼啸着直奔赵平的面门砍来,似乎这一下就要将之劈作两半。
这可把他吓得面色顿变,再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脚步一错,人已如轻灵的猿猴般直往边上扑去,而身后几人也急忙四散开来。总算是在这千钧一发间躲过了致命袭击,但也暴露出了自己自身武艺不俗的秘密来。
而当其他军卒从破损的店门处钻进来时,车马行后院也有大批汉子持刀拿棒地赶了出来,粗粗看来,这里的人手竟还在孙途这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