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然告破,你何必再多生事端呢?”
“通判何出此言?如今我们所抓到的只是粉燕子底下的小角色而已,真正的犯人还逍遥法外呢!如何能就这样不再追查了!”孙途当即据理力争道。
薛远朋却摇头道“孙都头,看来是你搞错了吧。本官之前让你办的只是找到余小姐,并把她救回来而已,至于什么粉燕子,那不过是乡野愚夫的一些臆想而已,根本作不得数,你要追查只会搅乱东京城,闹得人心惶惶!所以本官是绝不容许你继续追查什么粉燕子的!你可听明白了?”
这一刻的薛远朋是完全摆出了上司的架势来,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直视着孙途道。
孙途更是有些惊讶,对方怎会如此决绝?不过他还是强撑了一句“那要是卑职非要查呢?”
“那本官可以夺走你的职权,让你无一人可用!”薛远朋说着又扫了其他人一眼“你等听好了,若是敢私下里查此事,这开封府衙就没有你等立足之地!”
这下孙途是彻底愣了,同时心里也陡然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来,难道粉燕子的势力竟已大到可以控制开封府通判的地步了吗?这几日里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能让薛通判做出如此不留余地的决定?
“通判……”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孙途只能继续分辩。可他话没出口呢,薛远朋已经抬手打断了他“这次就算童太尉也不可能为你说话,这一点我开封府还是有些办法的。”
顿了下后,他又把语气放缓“孙都头,本官知道你一心想要立功,但有些事还是不要过多涉及为好,不然只会过犹不及。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说完这话,他终于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而孙途则呆站在那里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对方连来自童贯的压力都可以无视,显然是有相当底气的。这等底气无非来自两个方面,其一就是背后有人会为他们的决定撑腰,哪怕童贯都奈何不了对方;其二则可能是因为他们握有童贯的把柄,可以此为要挟让其无法出手。
想到童贯的把柄,孙途的脸色就是一变,这说的不就是之前长兴坊的纵火案吗?之前他对于开封府包庇周云草草结案的做法的判断是对方不敢得罪童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才会拉几个替死鬼出来抵罪。现在看来,这些官场中人的用心可就太深了,分明是在为了将来做准备了。
而后,他又想到一点,说不定自己前一项关于他们底气的推测也是存在的,因为怎么看薛远朋和韩长洲都不可能与粉燕子有什么关联,那就只能是有朝中权贵,而且是一个权势不在童贯之下的权贵在暗中让开封府不要继续追查粉燕子相关之事了。
都说官场之上人与人间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孙途到了这时候总算是领教到了。光是开封府,就已经可以通过手中权力与童贯以及另一名相关权贵结成一体,再加上待会儿赶来的余深,关系网就会变得更加复杂而庞大,从而牵一发动全身,让许多本该能轻松解决的事情变得无法下手。
原先他以为粉燕子所以能在京城作恶多年还不被官府所破是对方的行事周密所致,可现在看来,真相远不止此了,其中内情之肮脏,等揭开时恐怕会极其骇人听闻!
而这,却只是大宋官场弊情的冰山一角而已!
“都头……”见孙途站在那儿脸色阴晴不定久久没有反应,沈良都有些担心起来,上前小声地叫了一句。
这才让孙途重新回神,却发现堂上这时只剩下了自己二人,其他人都已离开。显然,在薛通判表明态度后,马怀邦等本就不算自己下属的人便不再听候吩咐,就连本来就对自己不服的陆放也自顾离开了。
这让孙途心情更加低落“沈良,你说这一回咱们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这个……”沈良沉默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