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非笑地看了孙途一眼,这才一点边上的一处坐席道“千里坐下再说事也不迟。”等后者谢过落座后,他才把脸色一沉“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老夫为官多年,还从未被人在自己府门前阻拦过行程呢,若是传了出去,必然又会被人笑话弹劾。说吧,你到底为何事而来,若是不能让老夫满意的,定饶不了你!”
“童帅恕罪,实在是事关重大又有些急切,下官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孙途忙再次赔罪,这才入了正题“想必童帅应该知道下官最近正在查粉燕子一案吧?”
见童贯点头后,他才又继续道“就在昨夜,粉燕子的人突然就设下阴谋将下官及手下人等吸引到了西城一带,却欲对我那妹子下狠手。”
“就因为这点事情?”童贯皱了下眉头,粉燕子为祸东京他当然很清楚,可从没有放到心里过。因为在童太尉看来,这只是一桩小事,根本不值得让他去费任何的心思,百姓家中的妇孺被拐卖又与他何干?
孙途赶紧又道“不过下官还是把这些贼人全数拿下,并从他们口中已问到了一些相关线索,此事涉及到朝中权贵。”说到这儿,他又打量了对方一眼,把最要紧的一点说了出来“另外,下官还认出那几个贼人之一居然就是去年拐带童渊小公子的人贩子,当初被他趁乱脱身,不想却是粉燕子的人。”
直到听了这话,童贯的神色才倏然而变,眼中也陡然现出了杀气来“果然如此?”城中百姓被粉燕子所害他不会当回事,可当受害者变成自家时,他的态度却已彻底变了。
“千真万确,下官不敢再此事上哄骗童帅。而且,就那人招认,当初他所以做出此事乃是受人指使,而背后之人便是粉燕子里的某个重要人物。”
童贯的身子稍微往后靠了靠,然后迅速明白了过来“你因觉着此事棘手,所以想借此事来让老夫出手帮你吗?”
“下官以为童帅一定不希望当初想害小公子的贼人逍遥在外吧。而且,这些贼人背后必然另有主使之人,若是放任他们不管,对小公子的威胁就一直存在。童帅这次帮下官为民除害的同时,还能一劳永逸地除一后患,岂不两全其美?”孙途努力游说道。
童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才缓缓问道“你想让老夫如何出手帮你?既然你已拿住粉燕子的要紧人物,此时顺藤摸瓜已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又何必再来借力呢?”
“下官手上能用的人手实在不足,即便此时按照他们交代的拿人也未必能成,说不定他们见机不妙便会混出城去。一旦让他们逃出东京,今后再想拿他们可就难了。”孙途脸色郑重地说道“所以下官希望童帅能出面下令暂时封闭京城各门,让他们无所遁形。”
“这不可能,除非天子诏令,否则东京城里无人敢下此命令,老夫也做不到。”童贯当即就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笑话,即便他是堂堂枢密使,即便他深得天子信重,手握京城兵马大权,可也不敢下达如此命令,只要做出此事,他立刻就会被人视为图谋不轨,到时必死无葬身之地。
孙途忙道“下官并不是让童帅真个下令关闭东京城门,只是找个由头让城门处的检查严格些,让那些贼人不敢轻易出城而已。我想这一点对童帅来说并不太难吧?”
童贯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道“要只是这样,老夫确实有办法做到。”只要他传令说有可疑的辽国奸细盗走了要紧军机欲逃离东京,就足够让各城门的守军严加盘查相关人等了。
见他点头,孙途心中一定,又道“另外,下官希望能让街道司的兵马配合我拿贼,必要时听从我的调遣行事。”
“这也不难。”童贯这回倒是答应得很快,街道司本就在他的统辖之下,传一道手令就能解决的事情。不过在点头之后,他又眯起眼睛看向孙途“千里,你还没告诉老夫,到底是哪个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