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虽然心下略定,但口中却还自责地说道。
这句话却也让蔡九猛然醒悟过来,是啊,如今宋江戴宗两名逆贼要犯被梁山贼寇所劫,恐怕事情早已传得满城皆知,甚至是州城之外的人也都已知道了此事,那可如何是好?
如今他自身已经安全,自然就更在意起此番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了,只要细细一想,蔡九就越发的不安起来——宋江这样当众题写反诗的逆贼从自己治下逃跑已经是大罪过了,再加上那些梁山贼寇为了救他还在城里大开杀戒搅乱全城,此事一旦传出去,必然会成为许多人攻讦自己,甚至是父亲蔡京的借口,到时自家的处境那可就相当不妙了。
越想之下,蔡九心中的不安情绪越重,很快额头就已生出了密密的一层细汗来,只能低声喃喃道“这……这可如何是好?”随后,又把目光落到了孙途脸上,想让他拿出个对策来。
孙途此时脸上也是一片纠结与茫然“此番变故实在太过突然,其实我等没有个防备也在情理之中。而且,这次那些贼寇能得手全因有人与他们里应外合,要不是袁望他一早就与他们勾结,又何至于此……”
这一句话立刻就点醒了蔡九,他连忙点头“不错,说到底今日江州之乱其过错都在袁望身上。要不是他与贼人勾结,他们怎会有如此明确的安排,不但在城里各处纵火引动官军分散兵力,还大胆到劫持本官……还有那林贺年,本官都怀疑他也得了袁望授意才会让贼人从容脱身,差点就害死了本官……”他一说之下,越发觉得罪过只在这两人身上,语气里已经充满了愤恨“本官回城后就会下令将他们拿下,定他们一个勾结贼匪,欲图不轨的重罪!”
“太守不可……”孙途见状赶紧出声劝阻道。
“嗯?你这是何意?”蔡九一听便皱起了眉来,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人来替罪,怎么孙途反倒要帮他们说话吗?
“太守,下官相信那袁望一定早与梁山贼寇有所勾结,所以他的罪名没有任何疑问,但林都监却未必是其同党。毕竟今日一战他也已竭尽全力,只是当时法场之上的情况多变,他才无法及时拿贼保护太守安全。”孙途说着看了对方一眼,见蔡九一脸的不以为然,便只能把更关键的一点给道了出来“而且,此番要把一切罪名都归咎到袁望身上也必须有他作证才行,不然只你我二人的证词怕是无法让朝廷信服哪。”
蔡九又是一愣,随后方才明白过来。确实,自己也好,孙途也好与那袁望本就有矛盾,此时把罪名全推到其头上的说服力就有些不足了,尤其是其背后还有梁师成这样的朝中高官相保,事情就更难办了。可一旦有了本与袁望站在一起的都监林贺年作证,一切就全然不同了。
沉吟片刻后,他终于点头“好吧,那就依你所言,本官这次就饶过了林贺年,只追究袁望一人的罪过。”
“太守英明。下官以为,既然他之前有过与水匪勾结的罪名,这次再与梁山贼寇勾结在一处也在情理之中了。我们已有人证物证,只要报上朝廷,皇上和蔡太师他们一定会还我江州官民一个公道!”孙途心下一定,忙笑着说道。
就此,孙途和蔡九尚未返回江州呢,他们已经决定把袁望这个推官抛出去作为此番城中大乱的替罪羔羊了。而一旦这些罪名真落实的话,等待他的下场可不光是丢官罢职了,就是他的性命,乃至家人的性命都将难保。毕竟勾结贼匪已算得上是谋逆大罪了。
与此同时,江州城中大牢里头,袁望也已听人提起了之前发生在城内的种种变故,这让他的脸色已变得一片煞白。
因为多年来主管州城刑狱的缘故,袁望即便如今身陷囹圄依然在寻常狱卒差役中有着一定威信,外间有什么事情他们也会第一时间禀报于他。此时几人便有些幸灾乐祸地把法场被劫,江州大乱,蔡九被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