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衙,知府公厅。
今日的慕容彦超表面上看着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他和平时一样来到衙门,也照常处理着手头上的琐碎公务。但其实那些熟悉他习惯的下属却已从他的一些细微动作,以及不时会往外张上一眼的举动里看出他其实心神不属,是在期待着什么发生。而大家也都知道他在等什么。
昨日慕容知府在孙途面前可算是颜面扫地,随后就把厢军指挥使杜恒特意叫到了跟前,虽然其他人都不曾听二人的对话,却也能猜到他会安排杜恒来对付孙途,将他从军营里排挤出去。
在那些官吏看来,以知府的权势,再加上杜恒手上的人手,要做到这一点绝对不难,说不定这次还能趁机把孙途等人一并拿下,然后找个由头来个一劳永逸呢。即便中间会有所变故,应该也不会翻起太大的风浪来。
可是事情的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中午之后,便有一人神色慌张地跑进了衙门,心慌意乱下他都已经顾不上密报知府了,冲进衙门就已忙不迭地叫了起来“府台,府台出事了,军营那里……那里起了冲突,杜将军竟被孙都监的人给生擒了,而且孙都监还传令说要将他斩首示众……”连叫几遍相似的话语后,他已跌跌撞撞地奔到公房前,呼呼地喘气不止。
周围那些府衙官吏听到这话全都跑了过来,一脸惶恐和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和房中同样脸色大变的慕容知府。大家想说什么,可一时却又不敢开这个口了。
在足足愣怔了半天后,慕容彦超才霍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出了房门,弯腰揪住了来人的衣领,咆哮似地吼了起来“你说什么?杜恒他竟在军营里被孙途给拿下了?那些厢军兵马都是干什么吃的?孙途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这一连串的问题喷薄而出,连带着口水一起全落到了来人的脸上,可这位却根本无法为慕容知府做出解答,只能在迟疑了片刻后低声道“小的不敢欺瞒府台,此事千真万确,我是在营外亲眼看到杜将军被人拿下的。那些厢军士兵也已放下兵器,不敢对孙都监动手……”
慕容彦超的手缓缓放开,身子已开始颤抖起来“都是一群饭桶,一群吃里爬外,养不熟的白眼狼!好哇,居然只一天工夫,他就要把军权全部收回去了吗……”这等结果实在让他无法接受,到现在人还是有些发昏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见此,荆一鸣赶紧就上前搀扶住了他,口中叫道“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来为府台诊治……”说着又扶着慕容彦超回到房中坐下,其他人见此也不敢再触眉头,除了有人跑去请大夫,其他人都一哄而散,只是他们的神色比之先前已有所不同。
其实慕容彦超的身体并没什么问题,只是一时急怒攻心才会有些异常反应,这时在荆一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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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帮他抚胸顺气,又是一阵劝解后,他总算是平复了些,但眼中的忧怒之色却不见减的“怎会如此……我昨日就告诉过杜恒一定要全力以赴,他怎么还会折在孙途手上……”
荆一鸣低头苦笑了一下,现在再追究此事还有什么用处?但他口中还是劝道“府台,如此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了孙途的胆子和手段,怪不得他昨日一到城里就敢公然与我们为敌……不过这些东西已来不及计较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孙途当众杀了杜恒,不然情况只会越发不妙。到那时,军心,甚至是其他人都会倒向孙途,那再想扳回一城可就难了。”
“不……不错!我绝不能让他假借军法之意杀了杜恒!”在冷静下来后,慕容彦超也迅速明白过来,自己所以能在青州城里说一不二就是靠的强压铁腕,现在孙途要是真能几次压倒自己,原先那些对自己马首是瞻的家伙可就要想着改换门庭了。
想到这儿,他是再也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