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会再有援军出现,结果来的反而是萧延平,这让童贯他们再起的一点希望又一次破灭。不过这回他们倒也坦然了,这两日大起大落的事情接连不断,他们都已经有些麻木,无论再有任何变数都不会让他们真个绝望。
倒是萧尽德,见到突然到来的自己义子后,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心生警惕。他可是相当清楚自己两个亲子一向与萧延平有着嫌隙,之前还没少奚落甚至是侮辱这个有些寡言的义子。现在两子被耶律大石控制着,若萧延平真起了害他们之心,只要率军直杀过去,便能让一切都无可挽回。
想到这儿,他便立刻叫道“平儿,过来!”必须把人拉到自己跟前才放心,至少萧延平还不敢违背自己的号令。果然,本来作势欲一口气直杀过去的萧延平在听到这话后终于是把缰绳一勒,放缓马速后靠了过来“父亲有何吩咐?”
一面说着,他已让麾下骑兵停驻在了外围,自己则按辔来到了萧尽德的身侧稍后处,就如以往每一次两人出征时的站位一样。以往父子二人出征作战,萧延平只要不是带军冲锋,就会选择跟在他义父半个马头的身后,似有保护和听令的意思。
见他如此听话,萧尽德也总算是安下心来,只是道“叫你追杀的那些人可都除掉了吗?”
萧延平只稍作迟疑,这才答道“回父亲,除了一人落水生死不知,其他人都已被我率人杀光。因为担心父亲这里的战况,我才没有继续追踪那个叫孙途的家伙的生死,先赶了回来。”
他这番话没有刻意压低了声音,所有周围人等都听了个清清楚楚。童贯眉头略皱,武松和鲁达则是既担心又有些不安,居然连孙途都在其追杀下生死难料,此人确实太过悍勇,而且他们也越发关心起孙途的情况来。
耶律大石则眼露异色,轻轻地念叨了一句什么,不过就是身边之人都未能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倒是萧尽德,对此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笑了一声道“一人而已,即便真能逃得性命又能翻起什么浪花来?现在我们要除掉的是这些人,你可有把握救出你两个义弟吗?”
“我可以一试!”萧延平稍稍眯了下眼睛,望了眼前方还被人挟持着的两个萧家公子,手已按在了长刀的刀柄之上,似乎随时都可能策马冲出。
萧尽德却没有让他即刻出手,而是继续看着耶律大石“大石,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真以为拿下我二子就能让我退缩了吗?实话告诉你,我萧尽德有四子,哪怕死了两个,却还有两子可继香火。倒是你,一旦此番事败,就是我大辽罪人,不光你要死,与你相关的亲族人等的生死也将由我一言而决!你若是此时放了我两个儿子,我萧尽德可以答应饶你亲族之命,如何?”
见他反过来威胁起了自己,耶律大石不觉大笑摇头“萧尽德,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等鬼话?我大辽一两百年来发生了多少次叛乱,哪一次会饶过败者的家人?既然你不肯放弃野心,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大不了一拍两散,同归于尽!”
这话一出,手下便已会意地高举起了马刀,似乎随时都将有利刃加于两名公子的脖颈之上,直吓得他们吱哇惨叫,身子极力扭动挣扎,涕泪交流的同时,连下身都已经有些潮湿了。
见此,萧尽德当真是急怒不已,目眦欲裂地大声喝令“平儿,杀过去,救人,杀了耶律大石,一个不留!”
萧延平低应一声,双手举刀,就要冲出。而这时,耶律大石却冲他喊道“你不要自误,更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这话听着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他是什么身份?萧尽德的义子,大辽的一名武官,你耶律大石又不是大辽皇帝,还能让他改投门庭不成?
萧尽德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口中已然大喊喝道“全军出击,杀光他们!”
身后,萧延平也是一声暴喝“父亲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