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途才摆手让大家散去,然后目光又在那批被人驱赶离开的骏马身上一阵流连,憧憬着两三年后在青州军中创立起一支精锐骑兵的盛况来,这可是大宋天下多少军州将领求之不得的美事啊。
直到带了笑意回到自己的营房里坐定后,孙途才突然察觉到其中有件事情透着些古怪,可因为刚才发生了不少事,竟让他一时抓不到重点“到底是哪件事情看着有些不合常理了?”
他的思绪很快就被门外响起的林冲的声音所打断“都监,卑职有事求见。”
“进来说话吧。”孙途把心事放到一边,请人进来后便是一笑道“林师兄,私下里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生分了。你刚从曾头市办事回来想必是有些劳累了,怎么不先回家歇息,却又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要说吗?”
林冲先是冲他一笑,随后才脸色一肃道“事情不小,我又拿不准真假,所以才想着现在就报于都监。”
孙途见他说得郑重,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为他倒了一杯热茶,请他坐下后,才问道“哦?却是什么大事?可是与曾头市有关吗?”
“正是。”林冲点了点头“其实这次我去曾头市后一切倒还顺利,因为有史师兄出面说话,他们倒也不敢刁难于我,只是一开始因为有几个史家公子从中作梗,所以在马匹归还一事上就稍有耽搁。”
孙途点头表示理解“自来做贼的抢东西就不容易,想让他们再把东西吐出来自然就更难了。想必这中间你应该使了不少力吧?”
“不,此事怪就怪在还没等卑职想好说辞对策呢,曾家人的态度就突然发生了转变,不但比之前更客气,还一口就答应了把之前夺下的马匹全数归还,另外再写信道歉,并加赔五匹骏马。”
“哦?这不是好事吗?倘若不是你从中出力,那就是史师兄在之后说了话了。毕竟他在曾头市内的地位也自不低,有他出面效果只会更好。”
林冲却皱着眉头道“当时我也以为是师兄他吃力说话的缘故,自然对他颇为感激。可之后,我才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孙途听出他话中有异,也有些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我是初十那天到的曾头市,可到了十一那天下午,师兄就有意要打发我离开了,还把一切事情都给办妥了,就仿佛是想尽快赶我离开一般。”林冲斟酌着用词道“要知道当时天色将暗,根本就不适合启程啊。之后也正是发现了这一点,他才又改口说是明日在安排我离开曾头市,结果十二日一早,他又来了,这回真就把我送出了曾头市。”
“这么急着把你送出来,莫非是那里将要出什么变故吗?还是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做,担心你留在那里会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东西?”孙途猜测着说道。而这也立刻得到了林冲的认同“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都监请看……”说着,他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来放到了孙途面前。
孙途拿过一看,发现上头的字迹很是拙劣,就跟刚学写字之人的习作似的,好在还算能看得明白“曾头市与外族勾结,欲将州城献于外敌……”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孙途的脸色陡然一变“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
“是那天一早我于所住客房的门下发现的。本来我还当只是个玩笑,可之后联想到曾头市急着把我打发离开的做法,就觉着其中大有问题了。”林冲说着,有些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沫“都监,你说此事是真的吗?那曾头市虽然多行不义事,但说到底还是我大宋子民,他真会做出勾结外敌,打起凌州城的主意来吗?”
孙途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纸上,半晌后才道“这等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凌州可不是小地方,一旦真被人里应外合为外族所侵,死伤的无辜可就太多了。何况,之前凌州还刚把近千兵马派来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