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贼人竟藏匿于城外卞家村中?”在听完禀报后,时迁的小眼迅速眯了起来,脑子更是快速转动,片刻又道“他们的胆子还真是够大,看来这些人的目标确实就是凌州了!”到了这时候对方的主力还在凌州附近,入城之人又没有任何离开之意,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得赶紧把消息传回青州,却不知都监他们还能不能赶得及到来。时迁尚不知道孙途竟已比他更早判断出了事情的真相,此时还在考虑着如何把这一重要发现尽快送回青州呢。
思忖了片刻后,他又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去府衙见这里的知府,让他早做准备。还有,兄弟们都盯住了那家客店,觉不能让他们脱离了咱们的掌握,我总觉着这些人会在城里生出大乱子来。”
“是,指挥放心,我们一直都没有放松盯梢,他们的一切举动尽在掌握!”众人正说着,外边突然就传来一声砰响,跟着便是一声惨叫撕破了凌州宁静的夜空,让所有人的神色一僵,时迁更是耳朵一动,翻身就起,拉开房门就往外冲去,以他灵敏的听觉几可断定那动静是来自离他们住处不远的那家脚店!
还是出了变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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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老话说的好,叫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时候,哪怕你已把什么都算到了,做好了最充分的准备,可一旦老天让你难成大事,就会从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角度打破你的全盘谋算。
在滚滚的历史长河,小人物虽然不起眼,不为人所知,但有时候,他们的一些举动却很容易让大事发生偏转。
比如今夜的凌州城,当女真人费尽心思藏身其中,打算着破城抢掠时;当青州方面的斥候精锐查到他们的下落,打算实施反制的时候,一伙城中蟊贼们的贪心之举,却让这场暗斗迅速转化成了明争——
青衣帮众人在悄然翻入脚店之后,立马分散开来,熟门熟路地就摸向了后边的几处大通铺客房,因为他们之前就已查得清楚,那七八名参客就住在其中一间大通铺中。
大宋的客店酒家分三六九等,而客栈内的客房也是一样。除了上房和寻常单间外,还有这种为出门在外,却没多少盘缠的穷人准备的大通铺客房。这种客房面积不小,但里头却全是卧铺,往往一间屋子里能安置下十几二十个客人。
像这样的客房自然没什么环境可言,也就好在一个便宜,往往过一夜只需几文大钱。不过对那些女真人来说,这样的客房已经远远好过家乡那种四面漏风,晚上随时可能被冻醒的破旧毡帐了,何况他们卖参得来的钱还有大用,自然不可能随意浪费。
因为他们已决定明日就要干大事,今晚自然早早就都倒头安睡。可就在他们睡得正沉的的二更过后,一口尖刀却无声无息地慢慢从两扇门间的缝隙处插了进来,只向上轻轻一挑,那门闩就被外边之人熟练地拨开。
作为经常干着偷鸡摸狗勾当的熟手,青衣帮的人对撬门盗锁的手法有着极高造诣。就在门闩被挑起的瞬间,房门就被门外之人悄然推开一条缝隙,然后一根细竹管跟着进入,便有一道白烟滚滚往内散去。
“鸡鸣五鼓回魂香”乃是如今道上最常用的一种迷烟,只要一管入房,就能使屋中之人沉睡不醒。青衣帮的人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今日显然是志在必得了。
但变故却在这一同时发生——为了让烟不至于泄露出来,吹烟的汉子的脚步就下意识地往前多迈了一些,从而踢在了已经开了一线的房门处。
这等破小脚店的最低等的大通铺的客房自然不可能有太好的门户,这门挨了这一下,又往后退了少许,但与此同时,却也发出了吱嘎的一声怪响。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在如此寂静的深夜里,突然冒起这么一声响却足以惊醒房中有所警惕的一干女真人了。他们虽然没什么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