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再入军营,陆谦明显要比前两次放松多了,再不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毕竟孙途可说过了,不会再与他计较前些年坑害林冲之事,以对方如今的身份地位,总不会在此事上撒谎骗自己吧。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很顺利地就进入了军营,孙途也抽空见了他。只是当他说明来意后,其脸上的笑容却是一敛:“竟还有这等事情?数名钦差卫队里的禁军将士竟无缘无故在我青州失踪了?这怎么可能?我青州几年下来绝少有案件发生,就是妇孺都不见有丢失的,更别提几个大男人了!这会不会是曾监军想敲打我的一个借口?”
被孙途拿怀疑的目光这么一盯,倒让陆谦有些不安起来,赶忙摆手道:“都监明鉴,小人可不敢哄骗算计于您哪。此事千真万确,还是下面的人发现他们不见后先报到的我这里,侍郎才知道的他们失踪。”
“可这事实在没道理啊……”孙途蹙起了双眉,片刻后才大声道:“来人!”等守在门外的亲卫进来后,他才吩咐道:“你们去府衙那里问上一问,看看这两日可有人在城中闹事而被扣押的吗?还有,军法司那边也可以去打听一下,如今城中只有这两个衙门可以拿人而不经我首肯。”最后一句却是跟陆谦所说。
后者见亲兵领命而去也松了口气:“都监能如此上心,此事定能很快就查个水落石出。那些人毕竟是禁军将士可不能在此出什么岔子呀。”
“是啊,不然就落人口实了。”孙途笑着说道:“对了,不知陆虞侯可知道最近曾监军他有什么打算吗?”
孙途这状似无意的一问却叫陆谦心下一凛,忙含糊道:“这个下官就不得而知了,我一直以来也只是听令行事罢了。”
“是吗?这就让本官有些无法理解了,明明旨意上写得明白曾监军为主你陆虞侯为副,怎么你却连知道其打算的权利都没有了?还是说曾监军一直就瞧不起陆虞侯,并没有将你当作同僚看待啊?”孙途眯着眼睛看着他问道。
“我……”陆谦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了,同时心里也确实很不是滋味儿,无论是一路而来,还是到了青州后,虽然自己努力想讨好曾开乾,想要有所表现,可对方却并不领情,某些言行里还能看出对自己的蔑视。
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谁叫他只是个没实权的武将,而且是之前还饱受排挤与冷落的武将呢?而更叫他心生感慨的是孙途对自己的关切,这就与曾开乾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了。
“曾开乾他来此监军并不像表面说到的那么简单吧?他是受命朝中某些人,打算从我手中夺取山东兵权才来的青州吧?”孙途见他心神动摇,就突然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来。
此话顿时就让陆谦的身子一震,霍地抬头,满眼惊慌地看着对方,看他这模样,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起身逃命。见此,孙途又是一笑:“陆虞侯不必紧张,这等事情我早已猜到了,只是之前当着他人之面不好细说罢了。但我看得出来你和其他人不同,又是我军伍同道中人,所以才会想着问问你的真实想法。”
即便得到了宽慰,陆谦心中的紧张却并未消减多少,嗫嚅了半晌后才说道:“小人……小人确实没有和孙都监您为敌的意思啊……”
这话当然是假的,在汴京时他就是靠着检举孙途弹劾蔡京一事才翻的身,后来得到跟随曾开乾来青州的机会后,他也早打定了主意要配合对方将孙途等人全数搞定。不过这些想法在来到青州,见识到孙途在此地的权势和人望后,便彻底烟消云散了。
说到底陆谦都是个明哲保身的小人而已,在他心里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忠孝义气一说,当初他能为了攀附高衙内而出卖多年好友林冲,那今日为了自保或富贵把曾开乾给出卖了也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有一点却是叫他感到为难的,孙途在青州固然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