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本身对皇帝来说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这幸好是发生在还算平和的大宋朝,而赵佶又不是个太过多疑猜忌和有权利欲的皇帝。若是换了另一些疑心大的雄主,只怕早就兴起大狱,不知有多少要人头落地了。
不过现在的皇帝也只是引而未发罢了,若太子方面长时间不能给他一个交代,到时他还是会借口此事出手收拾自己儿子的。毕竟他本来就有意废赵恒另立,只苦于没有正当理由,还有朝廷群臣劝阻,现在却不同了。
“无忧洞贼匪首脑我也给带来了,再加上他的证词,难道还不足以让太子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吗?”孙途皱了下眉头道:“另外,这上边的内容你也看了,那高俅之子行事乖张,残害了无数无辜女子,只要揭破这一点,就足以拖他下水,太子也可趁机向陛下说明自己是为了替朝廷锄奸才僭越行事的。”
狄虎臣回应他的却是一声轻叹:“千里啊,事分轻重。或许在你看来,高俅纵容其子祸害无辜,以及那些官员为一己私欲包庇贼匪已是罪该万死,所以咱们出兵剿之便理所当然,有功无过。但陛下却未必会这么看啊,他最看重的,还是太子所做一切对自身的威胁。若此结不解,纵然有再多证据证词,怕也难成其事!”
孙途愕然,随后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过来,那些自己所重视的事情,其实对某些人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至少对皇帝来说,太子能调动京城官兵这一点要远远危险过朝臣的贪婪与胡作非为。这是立场所决定的,也是赵佶自身性格所决定的!
因为从本质上来看,赵佶就是一个贪婪自私又愚蠢的家伙而已。其实这一点,只从他在如今这个风雨飘摇,外敌当前的时代还在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征什么花石纲,任由那些只会拍马奉承,却无多少执政能力的家伙为朝廷重臣就能看出端倪来了。
所以现在的关键不在揭露那些人的罪名,而在于如何让太子的行为有一定的合理依据。孙途的心思转得飞快,一旦明白过来,就说道:“倘若我们能证明太子也是出于无奈,若不先下手为强就将性命不保,是不是就能暂息陛下雷霆之怒?”
“不光如此,还要有人能够站出来,替太子把这个罪名顶下。说是自己擅作主张,为了保护太子才不得不假冒太子之名,弄险平贼的。”狄虎臣正色道:“其实这后者倒还好办,我等东宫臣子早有这样的觉悟了,但这前者,却是极难。陛下可不是那么好说服的,毕竟太子的身份摆在那儿,区区千把宵小之徒,又怎么可能威胁到他呢?”
“那要是此事又牵涉到了朝中某个重臣呢?比如高俅!”孙途已有了对策,当即说道:“以他殿前太尉的权力,几乎能让禁军为其所用,而只要他有心为隐瞒罪名而阴谋对太子不利,则太子方面为了保证其安先下手为强也就说得过去了。”
“这却谈何容易……”
“证据已经在我们手上了,天下做父母的总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保护自己的儿女,他高俅也不会例外。”孙途的手指了下那份写有高衙内罪状的文书。可狄虎臣还是有所迟疑:“只凭这个真够吗?”
“我们还可以再加一块筹码!倘若高俅的人突然袭击你府上,想要抢夺重要的人证物证,事情就大不一样了。这将彻底坐实其罪名!”
“真能做到这一点?”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孙途说着,已站起身来:“这一事自由我去想办法,你要做的,就是守紧门户,只要他们敢来,就一定留下了他们!”
“好!我狄家虽已不如当年,但也不是那些宵小之辈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只要他们真来了,我定能留下所有活口!”此时的狄虎臣一扫多日来的茫然与不安,身上透出了狄家子孙该有的自信与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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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里,高铎高衙内一直都老实待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