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暗的树林子里突然杀出的几百人个个悍勇如虎,哪怕是对上拼命作战的辽军也是不落半点下风。尤其是当先几人,杀入敌群更如虎入羊群,一条粗大如鹅卵的禅杖,挥舞间虎虎生风,当真是沾着飞,碰着倒,在其前进的道路上几无一合之敌。
而在其身旁,一人手持双刀,步履如飞,更是杀得鲜血喷溅,犹如割草,身形到处,惨叫声就没有停过。相比起来,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人倒显得要收敛得多了,但朴刀长叉此起彼落,却也杀得辽军溃不成形,只能连连后退,已是彻底没有了抵抗之力。
孙途在看到这一幕后,脸上便充满了惊喜,双眼一眯间,吼声已起:“青州军,杀敌!”顾不上身上带着的轻伤,已再度挥刀杀上。
这一吼,也再次鼓舞起了宋军士气,再加上还添了这么一路助力,剩下的青州军将士更是个个杀得兴起,力反扑。只在短短片刻内,就把那些个辽军挤压到了一个极小的范围内,人数更是被不断削减,死伤遍地。
自家主将被杀,宋军又突然多了一路援兵,这一切给辽军上下的打击无疑是极其致命的。到了这一步,他们更是连反抗的勇气都拿不出来了,随着两方人马左右前后一夹一攻,剩下的两百人也就彻底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转眼就便已死伤殆尽,几乎都没留下个活口。
等孙途叫声住手,辽军已只剩下两三人还能站立,在他们周围是倒下的同袍,这些人的眼中脸上,也彻底被惊恐所覆盖,再不见契丹人该有的狠绝,几人身子更抖得如同一片片秋风里的枯叶。都不用再喝令的,随着宋军压上,他们已乖乖地丢下手中兵器,高举双手,喊着饶命了。
也是直到这时,孙途才笑看向了大步过来的几个新老朋友,带着疑惑道:“鲁大哥,武二哥,范老哥,你们几个怎会一起出现在此?”
原来,这股突然出现的兵马赫然正是以鲁达、武松等孙途老兄弟为首的青州军精锐,另外再加上范骐赵晃等几个之前曾答应过他在安顿好家人后便会赶来投军的新收部下。
最后上来相见的,还有小李广华荣,刚才就是他和范骐及时发箭,才能在那要命关头救下了孙途。可以说,孙途这次命不该绝,还真就是老天保佑,及时把他们几个给送到了此间。但同时,孙途心里的疑问也大了,这两方人互不相识,怎么就凑到了一块儿?尤其是鲁达他们,要是算脚程,他们从江南动身,再快这时也不可能来到北方,更别提出现在这距离涿州不远的荒野之上了。
鲁达与武松都是哈哈一笑,又看了眼花荣:“还是让花荣兄弟来说吧,这中间可多半是他的功劳啊。不过这事却是说来话长了。”
“哦?”孙途好奇地眨了眨眼,随即便摆手道:“既如此,那就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妥了再说不迟。”所谓眼前的事情,自然就是处置这些死的与活的辽军了。随着他一声令下,众青州兵就迅速忙碌了起来,打扫战场,救治自家受伤的兄弟,补刀未死的敌人,并把尸体都挪到一旁,同时也把那几个俘虏拿绳索捆了,看守起来。
同时,这处营地也越发的热闹起来,众多兄弟重逢,纵然刚发生过一场血战,大家的情绪依然高涨。于是他们就地把火生大,拿出食物,欢叙别情,把个黎明前的山林给闹得如白昼的市井一般。
孙途也没有制止兄弟们难得的放松时刻,只是把鲁达等人叫到跟前,一面与他们分食吃的,一面再度问起了之前的疑惑。
这一回,花荣终于是能细细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将军有所不知,其实我等兄弟早在接到朝廷调令前就已启程从江南赶去汴京了,并在半道上就知道了你奉命北伐一事。而我们去汴京,正是想向将军拜年,同时把江南这两年的进程如实禀报的。”
“原来如此。”孙途并不急着询问江南两年来的发展,只是道:“所以你们才能如此快的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