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看最终能逃回来多少,还有自己等能不能守住了。
城头上,董匡及一干常胜军将领个个面如死灰,他们可是亲眼看到辽军营中那场突变的。本来黑沉沉的军营随着自家军队的鸣号冲击而突然火把亮起一片,左右更有无数敌军如山峦般轰压包围,竟瞬间就把不过三千数的军队给包围了起来。真看得人满头冷汗,心都揪得紧紧的啊……
“我错了,敌军真就早有防备……悔不该听孙途所言,以致一场惨败。”董匡的身子都颤抖了一下,口中喃喃低语。他终于知道自己还不是一个合格的三军主将了,太过激进和情绪化,正是他的弱点所在。
就在众人被眼前的变故闹得丧然若失,后悔不迭的当口,外间战事再起变化。已被困死在辽军中的常胜军竟突然迸发出极强的战力来,一番冲杀后,居然杀穿了敌军位于后方的防线,整支队伍竟得以脱出包围,迅速朝着涿州城逃来。
这让众将士的心情陡然一振,这说明他们还有救!要是真陷落在辽军阵中,几千将士就无法救了,哪怕常胜军弃城军杀过去,都不可能是辽军对手。但现在嘛,却给了他们接应营救的机会。
董匡立刻当机立断:“快,开城门。发令营中,赶紧让龙虎二营出城接应,务必要把兄弟们给接回城来!”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心思,号令一下,下方的守军立刻就把城门开启,至于更外头的吊桥,他们之前压根就没有收回去。瞬间里,整座涿州已是城门洞开,大有开门揖盗的架势了……
而在看到这一幕后,孙途的脸更作铁青:“胡闹!我看他们真是彻底昏了头了,竟如此不管不顾。要是城外有辽军伏兵一直等着,这一下就能让涿州失守!”这一刻,他算是对常胜军彻底失望了,怪不得这支军队会在辽军手上连连大败,到现在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这不是一个郭药师的责任,而是所有人都算不得合格的将领。若真指望他们来帮着对付辽军,怕是有着太多的困难需要克服啊。
与此同时,呜呜的号角已在涿州城内响作一片,本来安静的军营已迅速动了起来,而北门左近的一些兵马已迅速赶来。
但论起冲击速度,这些只靠两条腿跑路的常胜军兵卒显然是比不了有四条腿骏马代步的辽军骑兵的。因为就在城门洞开的瞬间,看似被那支常胜军杀破包围的辽军中就突然杀出一支部由轻骑组成的队伍,只从侧方一绕,就已迅速超过了那支还需要应付后方辽军追击的常胜军,径直就直往城门冲来,速度之快,犹如闪电,显然也是预谋已久!
辽军大营内,看到这一幕的萧干脸上更是露出了自信的笑意来,在他看来,这一回,涿州已变成了煮熟的鸭子,就要被自己吃掉。
本以为这次的攻城战将随着白天的失利而陷入拉锯困顿,至少他得从东西两城入手才能破门呢。却不料自以为是的常胜军主将真就犯下了大错,居然直接派人杀出偷营,而且现在更是为了救人主动打开了城门。
“这个常胜军新主将董匡可真叫人有些看不透了,怎么就表现得如此强弱难明呢。”萧干略有些疑惑地想着。确实,从一开始的拖延战术,以及今日的守城战来看,此人倒还是有几分能力的,至少堪称可与自己匹敌一阵。但是,晚上的偷袭,和眼前的举措,却又显得那么的错漏百出。就好像,好像完是出自两个不同之人的手笔……
不过这些细节此时已经无关大局,因为在萧干看来,此刻胜负已分。只看城中那乱糟糟的动静,就知道他军心已乱,这时守军压根来不及再在城门前布防,自己派出的飞燕骑足以在片刻间杀入城门,然后稳稳守住,只等大军压上,城门易手,这座涿州就是自己的了。
“就差一步……”萧干远远望着前方战况,亲眼看着那位于最前头的几骑骑兵已跃上吊桥,泼啦啦便已驰入城门:“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