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瞒不过孙途的。当下,他就轻轻一笑,然后张嘴说出了两个字来:“跪下!”
“你……你说什么?”范凤都以为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产生幻听了呢。但孙途又一声断喝,却让他知道不是自己听错了:“跪下!本官乃是朝廷所封京东路钤辖,你一个区区团练有何资格站着与我说话!”
“跪下!”前方将士也很配合的一声大喝,同时几杆指着他的长枪还稍稍往前一送,做出只要他不肯从命就要动手的架势。这下可把范凤给彻底吓住了,没有太多的迟疑,双膝一软,便已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本来还在偷眼打量营中情况的那些高邮军见状是彻底服了,再不敢偷懒分心,咬着牙继续绕营奔跑,而周围那些其他军队的人则再度发出阵阵惊呼,只是这一回,嘲笑的声音已少了许多,有不少人已生出了不安与惧意来。
这个山东孙钤辖实在太霸道了,刚一见面就已逼迫对方下跪,完全就是要彻底把范凤给压垮的意思了。一些将领更是由人推己,想着要是自己面对如此情况会如何?最后也不得不承认,恐怕也顶不住如此压力,只能低头。
只这一下,孙途的霸道便已震慑全场,真正做到了在众军中扬威。
直到对方乖乖跪下,孙途才慢悠悠而起,一步步踏过范字大旗来到范凤跟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本官今日就教你个乖,让你知道一个道理,有些人,就不是你能随意招惹的。你既然敢派人在外欺侮我山东将士,就该做好被人打上门来好好教训的准备。说吧,到底是什么人让你派人去和我山东军为敌的?”
孙途很清楚,范凤和高邮军的人与自家无冤无仇是断不会突然发疯在粮仓那儿朝唐枫他们挑衅动手的,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他们被人利用了,而且十有八九和粮仓那边有关。所以他压根就没问是不是,而是直接就让其交代幕后之人的身份。这等笃定的语气果然就唬住了范凤,以为孙途真就已经查到了什么。再加上此时的他早已被孙途的气势所慑,已生不出任何反抗的情绪来,所以很快就照实道:“是掌管粮仓的王楷文王管勾让我派几人与你们山东军起些冲突的,卑职,卑职其实并无任何敌意啊……”
得,孙途才刚问了一句,这位就把实话都给招了出来。由此可见,范凤的人品确实不怎么样,根本就没义气可讲。
孙途点了点头,已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中,这才冷笑着道:“让你做这等得罪人的事情,那位王管勾没少与你好处吧?”
“这……”只迟疑了一下,在对上孙途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后,范凤就彻底老实了,忙小心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票据来:“他就给了我五百贯作为谢礼,并答应我今后粮食调拨上一定紧着我高邮军安排。”说着,又把那张钱票递了过去。
孙途随手接过就收了起来,带兵练兵都要花钱,能捞点外快总是好的。而后才哼了声:“想不到我孙途的名头竟如此不值钱吗,只五百贯就让你敢与我为敌了?”
范凤却是苦笑不已,早知道这家伙和手底下的人真这么猛,别说区区五百贯了,就是五千贯,五万贯,他也不敢接啊。这下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威风扫地,真成整个金陵的笑话了。
可孙途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了此人,他要立威,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的霸道,好教今后再没人敢与自己为敌,所以又道:“今日上午打伤我几个兄弟的人又是哪些,你给我叫出来!”这才是他等着范凤回来的最终原因。
范凤虽然心下发虚,不知孙途要做什么,但在这等情况下也只能是听从吩咐,硬着头皮转身把还站在营外的几个心腹亲兵给点了出来,虽然不是全部,却也有一多半了。
这几人被自家主将出卖后,也是一阵惊恐,再忍不住,也呼啦一下跪倒在地:“孙钤辖,是我等瞎了眼,竟敢捋你山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