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对此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甚至都觉着自己的射术都因此有了一些提升。
有时候,理论是能为实践更进一步上升可能的当然,想要把这些理论完全放到实践中来,却还是需要其中的精英人物来完成了。
足足沉默了有半晌后,花荣终于长长地舒出了一大口气来,然后郑重其事地冲孙途一拱手“多谢孙钤辖如此指点,末将对这弓弩之术又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若是按照你所说的去瞄准,末将相信能在三到五里路内射中丈许方圆的目标,再小却没这准头了。”说到最后,他又面露可惜之色,这离孙途提出的用以狙杀敌军将领显然还有不小的距离呢。
但孙途却已露出了喜色来“你真有把握做到这点”
“不敢说十成,七八成把握还是有的。”花荣点头道。
“那就好,你赶紧随我去北城,还有,叫人将所有人床弩都送过去,我要在明日一早毁掉敌人的所有投石车”孙途却是大喜过望,连忙说道。
话说自当日在南城找到那数架床弩后,孙途便想着要将之用到战场之上了。但因为敌军主将极其谨慎并未真个靠近常熟城墙,再加上床弩的精准度问题,才让孙途暂时打消了这一做法。而且他也怕城中还有吴军奸细会来毁掉这等守城利器,于是就先把它们从城头拿下,放到了这边让花荣熟悉和调试。
而现在,终于到了用这些床弩来建功的时候了
当下里,这边的兵马就迅速动了起来,将一架架巨大的床弩拆开后分批运到北城。这让那边的淮南军略感不解,直到这些床弩一架架被重新组装完成后,他们才算明白了孙钤辖的用意,只是大家对此却依然有所疑虑。
“这床弩咱们以前也见过,可真能如愿射中那些霹雳车吗”
“我看够呛,它们离得太远了,就算侥幸打中一两辆,其他那些霹雳车也会把石头砸上来,毁掉咱们的床弩”
各种说法在下边不断散播着,已被敌人的投石车打得破胆的众军卒对此实在没多少信心。倒是花荣,却不受这等说辞的影响,只是命人按自己的意思把五架床弩设在关键位置处,并不断上前指点,让人将箭头位置进行微调“对,第四架弩机的身子再往西边偏三寸,停下,往后再退两尺,对,就这样”
在他的一声声招呼下,众军卒可是被支使得团团乱转,就连孙途都看不懂他做这些有何用处。但孙途却绝对相信花荣的专业性,若说如今城中谁能让这些床弩彻底发挥出威力来,就非他花荣莫属了。
“孙钤辖,用床弩真能毁掉反军的霹雳车”忍了好一阵后,彭永真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孙途看了他一眼,又远眺了眼已然隐于黑暗中的那些抛石车“这是咱们扭转局势的唯一手段,我也相信以花荣的本事,定能不负所托”
“多谢钤辖信任,末将只能说是尽力而为。不过今日天色已暗,终究无法做到精确瞄准,或许等明日天亮才能最后定下来。”花荣这时也走了过来,神情依然有些忐忑地说道。说实在的,没使过床弩精确打击的他还真没多少底气呢。
孙途笑着上前一拍他的肩头“你只管放手施为,我相信你的能力。”
这话却让花荣为之一愣,心头更是大热,都不知该作何表示才好了。
说实在的,自打投了梁山后,他心里终究有些后悔,而这一情绪在重新归顺朝廷后就更严重了。毕竟他的身上已经刻上了贼寇的标记,哪怕现在重新成为官军,却依然难有出头的机会。
正因为心中存着这样的想法,让花荣最近总是心绪不宁,只能是一条心跟着宋江。但现在,孙途对他的信任态度,却让他有了种不一样的感觉来,甚至都让他有些感动了。
片刻后,他才一定神,正色道“末将定不会让钤辖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