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闲眺望着远方,心情大好,笑着道“上官尚宫,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上官婉儿瞥了一眼卢小闲,口气中满是考校的味道“卢公子,都说你料事如神,你且猜一猜,我来找你是为了何事?”
“什么料事如神,你真当我是神仙了?不过嘛……”卢小闲稍稍一顿,微笑道,“上官尚宫的来意,我大概可以猜到一二!”
“说说看?”上官婉儿满是笑意。
“洮州之行有陈玄礼与郭振护送,这一次营州之行怎么也得有杨兄和张大人做我的跟班,这才符合陛下做事的风格嘛!”
卢小闲这句话信口说来,上官婉儿听了不由一愣。
上官婉儿做事干练,文才出众,在百官和读书人中间名声很好,张说对上官婉儿也极为推崇。卢小闲只是一介百姓,却与上官婉儿说话如此随意,这让他心中很是不快。并且卢小闲的话中竟然把自己和杨思当作他的随从,这让他心中更加不满。
卢小闲话音刚落,张说便在一旁怒声斥道“陛下做事岂是你能随便评论的?”
卢小闲上下打量着张说,摇摇头却并没有说话,只是把征询的目光看向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竟似看笑话一般,笑而不语。
卢小闲一本正经对上官婉儿道“烦请上官尚宫回禀陛下,若是杨兄跟我一起去,我双手欢迎,可张大人与杨兄不一样,我可伺候不起,请陛下给换个人!如何?”
“那不成!”上官婉儿斩钉截铁道,“张大人是陛下钦点的,你去营州必须要带上他!”
“怎么?”卢小闲蹙眉道,“都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都没收货,现在连退都不能退了?”
张说在一旁听了心中更加来气刚才卢小闲把自己当作随从,已经够缺德的了,现在越来越过分,竟然把自己当作货物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说正要发作,却被上官婉儿用眼色止住,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又咽回了肚里。
上官婉儿目光湛然,言语中自有不可抗拒的果决“派张大人去营州是陛下钦定的,容不得卢公子拒绝!”
卢小闲毫不示弱盯着上官婉儿,良久,他突然笑了“或许是上官尚宫误会了,张大人与杨兄去营州我不反对,但是我可能就去不了了!”
“为什么?”上官婉儿愕然。
卢小闲正色道“众所周知,营州已经被契丹叛军占领,朝廷征讨大军开拔在即,好多人想躲都躲不及呢。张大人与杨兄奉圣谕去营州那是公事,我一介百姓跟着凑什么热闹?”
上官婉儿顿时语塞。
卢小闲没办法拒绝张说,但他可以不去营州,他若不去了,杨思与张说去了又有何意义?
卢小闲这分明是变相拒绝了与张说同行。
上官婉儿号称“巾帼宰相”,这种事当然难不倒她。她眼波流
转,忽地敛衽为礼,“卢公子,我记得还欠你一个人情,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定会全力以赴!”
听了上官婉儿的话,如露亦如电的光芒从卢小闲眼中一闪而过,像是诧异,又像是赞赏。
对于卢小闲所求之事,上官婉儿向来都是先讨一首诗再说。而这一次,上官婉儿压根就没有提任何条件,主动要为卢小闲帮忙。
卢小闲不能不佩服上官婉儿的冰雪聪明,她这么做虽然没有向自己道歉但却给足了自己的面子。若是卢小闲再不知下台阶,这事可就真得僵在这里了。
既然是上官婉儿主动提出来的,卢小闲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指了指一旁的秦俊,直截了当道“上官尚宫,若是可以的话,在宫中可否关照一下他?”
秦俊跟上官婉儿一起来到上清宫,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