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命令道。
“杨元嗣上书告状曰,张昌宗召术士李弘泰占相,弘泰言昌宗有天子相,劝于定州造佛寺,则天下归心。另外……” 桓彦范说着,又拿出几张纸,“另外外间屡有人为飞书及片旁其于通衢,言易之兄弟谋反。”
如此言之凿凿的谋反大事,武则天却不以为然,回头冲着二张兄弟笑道“你俩又惹事啦?”
张易之、张昌宗忙过来叩首道“陛下,这是诬陷,彻底地诬陷。是有人看我分辨率日夜侍奉圣上,心里嫉妒啊。”
御史中丞桓彦范接着奏道“告者有名有姓,言之凿凿,且月前张易之移京城大德僧十人配定州私置寺,僧等诣阙苦诉,人人皆知。若不按察此等谋反大案,臣恐天下人心生变。”
武则天见很难躲过这一关,于是对桓彦范点头说“既是如此,那就由卿打头,会同司刑和御史中丞共同推鞫此案。”
桓彦范接旨后,很快就审理完此案,又向武则天禀报说“按我大周律法,应对张昌宗处以大辟!”
大辟就是把人大卸八块,武则天听了不由愣住了。
另一名宰相崔玄暐也知大辟是不可能的,于是奏道“谋反大逆,无容首免,请速将张昌宗下狱,交御史台按问。”
武则天换上一副笑脸,温和地对桓彦范说“桓爱卿且莫生气,朕一定会处理昌宗,但像你不依不饶,穷追不舍,也不是个好办法。”
“昌宗分外承恩,臣知言出祸从,然义激于心,虽死不惜。” 桓彦范毅然地说,毫不理睬武则天的那一套。
已被他缠得头昏脑胀的武则天,挥挥手“桓彦范,你去吧,你爱怎么办他怎么办他吧,朕不管了,朕让你这些人也气够了。”
桓彦范一挥手,过来两个殿前御史,伸手把躲在武则天背后的张昌宗、张易之拉了出来,推推搡搡,扬长而去。
见真地被带走了,皇上看着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宰相张柬之,说“张爱卿,昌宗、易之被宋璟带走,还不得被扒下一层皮,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俩。”
张柬之拱手道“遣一中使召昌宗、易之,特敕赦之可也。”
“对,对,特赦,特赦。”武则天忙命旁边的上官婉儿书写特赦书。
桓彦范押着二张直奔御史台,还没来得及升堂,就听大门外一阵马蹄声,两个黄袍特使飞马而来,直冲进院子,滚鞍下马,掏出圣旨就念“特赦张昌宗、张易之无罪释放,速随来使回宫中奉驾。”
圣旨一下,不可违抗,桓彦范眼睁睁看着中使拥着二张而去。
朝散后,宰相崔玄暐对张柬之出主意救二张深怀不满,鄙视地看着他说“你是首辅宰相,不主持正义,反助虐为纣,何其圆滑也。”
张柬之见周围没人,拉拉崔玄暐的胳膊说“到我家里去一趟,我有话要和你说。”
“没空!”
“我有重要的事,必须与您一谈。”
崔玄暐见张柬之表情不一般,好像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便答应下来。两个人同乘一辆车,奔张府而去。
冬天来了,街道两旁高大的槐树已经脱光了叶子。坚硬的路面上,白毛风卷起一阵阵浮尘;街上的行人,以袖掩面,匆匆而行。远方,巍峨挺秀的龙门山淹没在一片浑浊的雾霭之中。
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张柬之轻轻地叹道“又是一年快要过去了。”
马车驶过宽阔的兴武门大街,拐过通天坊,来到位于大隅口的张柬之相府。
车子一步未停,直接从角门驶进了府内。
两人下了车,来到了位于后院的书房,然后张柬之屏退了从人。
看到张柬之神神秘秘的样子,崔玄暐有心要问,却又忍住了。
宾主坐下后,张柬之接续原来的话题说“不是我有意讨好陛下,放走二张,只是现在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