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无稽满头大汗,快到私塾门口的时候,却见卢宇霄正向自己来的方向焦急地张望。
卢宇霄是卢老太爷的嫡子,卢若良的亲弟弟,当然有资格坐马车来私塾,所以他来的通常要比卢无稽早一些。
见了卢无稽,卢宇霄奇怪的问“卢公子呢?怎么还没来?莫不是在诳我们吧?”
“我怎么诳你了?”一个声音在卢宇霄身后响起。
卢宇霄转身,卢小闲正从私塾的大门出来,一边走一边说“若我不给程夫子打好招呼,明日你们岂不是要挨板子了?”
背后说人家坏话总是不好,卢宇霄尴尬道“卢公子说的是,我们走吧!”
在后世,卢小闲没少逃过学,他不认为逃学是多大的事。可对卢无稽与卢宇霄来说就不一样,逃学那可要付出代价的。
卢无稽毫不犹豫便拒绝了“不行,夫子要打板子的!”
如今,有人为他们遮风挡雨,不仅可以不用去私塾,还能去幽州城玩,他们当然高兴了。
说走就走,三人便朝着幽州城的方向而去。
去幽州城,比卢家大院到私塾的距离远的多,但心情不同,这一路卢无稽也不觉得累了。
他们一路走一路聊,好不快活。
卢小闲笑着问卢无稽“假如你能实现一个愿望,你最希望的是什么?”
正聊到兴头上,听卢小闲如此问来,卢无稽想也没想便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在私塾上课时不用跪坐!”
卢无稽快被私塾里的跪坐折磨疯了,每天咬牙硬撑着坚持,熬到下学,两腿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
卢小闲愣了愣,卢无稽的愿望竟然如此简单。
稍一思索,卢小闲就大致明白了。卢无稽身体弱,最难熬的便是跪坐。跪坐时,屁股要压住小腿肚和脚踝,上身挺的笔直,每天几个时辰,都是这个姿势。在洛阳国子监做监生的时候,卢小闲体验过跪坐,这的确算得上是一种酷刑。
进了幽州城门,卢无稽一边走,一边好奇地四下张望。
没多大一会,他们来到了官正街。
三老爷显然不是头一次来幽州城,他停了下来,指着前面一处建筑,不无炫耀的对卢无稽道“无稽,你看,有衙役守门的那里,便是幽州刺史衙门!”
卢无稽放眼看去,那是一处有照壁的大门,门口站着几个衙役。刺史衙门坐北朝南,整座建筑错落有致,浑然一体,透着庄严古朴。
卢小闲边连走边琢磨刚才卢无稽说的话,他的愿望真的很简单,可若实现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要平给他做把椅子,做椅子对卢小闲来说,应该不算难事。
可是,有用吗?
大唐礼仪,无论朝堂之上还是百姓人家,但凡正规场合,都采用跪坐。在私塾里,大家都在跪坐,就卢无稽坐把椅子,肯定不行。
去找程德彰说说,让他对卢无稽特殊一些。这条路似乎也行不通。就算程德彰愿意帮忙,可在学生众目睽睽之下厚此薄彼,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吧。
想来想去,一个风度儒雅的郎中形象突然闪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突然笑了。
卢小闲领着卢无稽与卢宇霄,一路来到华郎中的医馆门前,然后扭头对三老爷说“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出来!”
二人不知卢小闲这是要做什么,只能点点头。
果然,不大一会卢小闲便从从医馆出来。
他脸上尽现得意之色,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卢无稽“拿好,这可是你的护身符!”
卢无稽莫名其妙。
卢小闲附在卢无稽耳边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比划。
卢无稽听罢,眼睛放着光,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别提有多高兴了。
卢宇霄在一旁觉得奇怪,正待询问,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