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屏风上张着双手的人影,在火光映射之下,面貌头脸也渐渐清晰起来。
冷卿眉头一皱,一步跨出,来到了屏风跟前,正对着那歪头张手的人影。为了看个真切,冷卿抬起手来,将那火折子凑向那屏风,借着火折子的亮光,自己也将上身探出,愈凑愈近,愈凑愈近,那人影也愈发清晰。
殿外的风雨愈发大了,瑟瑟的秋风夹杂透骨的寒意从虚掩的殿门徐徐吹入,将火折子的亮光吹得明暗不定。冷卿的鼻尖儿眼看要贴在屏风之上,这时,一股大风夹杂着雨水将身后的殿门“吱呀”一声吹了开来,吹得冷卿手上的火折子猛然同亮光大盛,火星四溅。只这一个刹那,冷卿已将那人像看个真切。
哪里是什么屏风上的人像,分明是雪亮的蚕丝屏风后立着一个女人,趴在屏风上,一头长发,不盘不柬,此刻正被风雨吹起,宛若草絮。脸上更是毫无血色,柳眉之下已没了眼珠,只剩下两个血框。隔着一层蚕纱,那女子的鼻尖与冷卿的鼻尖正碰在一处,那女人正咧着一张血盆大口,也说不清是笑是哭,一对血框,留着两行血泪,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冷卿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