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此言一出,在座的文官武将都点头赞许,他们何尝不知乞丐、流民混迹在洛阳城是个不安定因素。
只不过真的进行驱赶,哪怕没有激起民变,也会导致大部分乞丐、流民冻饿致死,颁布一个政令直接导致成千上万穷苦人死去,这样的罪名谁能够担得起?
黄汉笑道“世子的顾虑是明摆着的,当然不能把流民、乞丐赶出城不闻不问,可以在城外安排一些被流寇过境毁了的庄子安排这些人。
也可以把他们安置在寺庙、道观里,每天五更天施粥两碗还是必不可少,需要的粮食可以由大户认捐。”
这些话是黄汉用来试探朱由崧,看看这小子有没有担当,会不会率先表态拿出粮食,福王家的钱粮何其多也,拿出粮食给乞丐、流民每天吃两碗粥,还不至于把肥胖的福王吃瘦了。
朱由崧听出了要向大户摊派粮食的意图,没有接茬,福王府里还轮不到他当家,给不给粮食那要看他父亲的态度。
黄汉见自己开口建议大户出粮食满堂宾客和福王都装聋作哑也不生气,依旧心平气和道
“流贼凶恶,天生仇视达官贵人,往往被攻破城池里的升斗小民说不定还有活路,大不了被他们裹挟成为流贼。
富贵人家基本上不会留下性命,女眷更是生不如死,家中的钱财、粮食会被洗劫一空,豪宅十有被付之一炬。
因此本爵认为大户人家在面临流寇过境的恶劣情况下一定要精诚团结,切切不能舍不得钱财、粮食。”
这都是实情,流寇破城所有的富人都会家破人亡,可是没有到生死边缘的危急时刻,基本上不会有多少富人肯倾尽力出钱粮跟守军同舟共济。
见妹夫要求大家出粮食遭遇尴尬,郑孝文道“本官赴任不久手中没有多少粮食,本官愿意出两千两银子用以购买粮食救济流民、乞丐。”
见知府开了口,洛阳同知和通判等等下官纷纷开口认捐粮食一百石到五百石不等,接下来也有一些文官武将口头认捐。
福王虽然沉迷于酒色,但不是傻子,如此情况下再不开口就没脸了,他依旧笑嘻嘻道“这些年收成少了本王府里也没有余粮啊!这样吧本王节衣缩食凑出两千石粮食。”
算算账黄汉开口化缘总共能够得到六千多两银子和五千石粮食接济流民、乞丐。
第二天郑孝文就组织人手清查户籍,与此同时在入城的“红旗军”配合下抓捕流民、乞丐送出洛阳城外安置,当天晚上脏兮兮、乱糟糟的洛阳城就清爽了不少。
洛阳和开封等等大城“四方快运”一两年前就已经入住,旗卫也扎下了根,在黄四方亲自布置下这一两年有十几个旗卫已经成功混入流寇队伍。
执行这种危险任务的旗卫基本上不是单打独斗,而是采取三人团的方式进行,也是为了便于管理和互相监督。
只不过流寇实在太烂,经常被官军打得抱头鼠窜,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旗卫枉死于官军剿杀,还活着的旗卫基本上成为流寇老营马匪,还有人混到了中级头目。
黄汉临别之时叮嘱郑孝文莫要对流寇心慈手软,千万不可以收留投诚的流寇头目,发现流寇再犯洛阳,一定要逐户排查可疑之人,宁可抓错也莫要放过。
旗卫组织太会惹人遐思,黄汉一向自己掌握这股力量,担心郑孝文接受不了,因此从来没有跟他透露。
郑孝文从辽西选拔的家丁中就有几人是黄四方安插的旗卫,他们不仅仅收集情报,还要承担保护郑孝文的工作,万一出现洛阳失守的情况,旗卫会强行裹挟郑孝文弃城逃跑。
流寇渡过黄河天险如同水银泻地往南、往东西流窜作案,“红旗军”不能在洛阳空耗,必须紧紧咬住一部才能够减少携带粮食的消耗。
往往流寇刚刚抢到粮食和物资之时遭遇“红旗军”骑兵奔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