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让你破费了,那颗珠子得个几百两吧?照这情形我一时半会也还不上了!”
许府门外杨信说道。
当然,他脸上可没欠债的觉悟。
“些许钱财,身外之物而已,你那大爷必然已经去向郑贵妃添油加醋地描述此事,现在咱们就是缺一个旁证而已,许显纯与你毫无瓜葛,他的旁证会让郑贵妃确信。郑贵妃和言官们已经斗了几十年,双方之间可谓势如水火,再加上对你有几分好感,以她的脾气必然不会向言官认输。他们之间斗得越激烈你的希望就越大,不过若是郑贵妃失败了,那你的结局同样也越凄惨。”
陈于阶说道。
“怕个鸟啊,大不了跑路而已!”
杨信狞笑着说。
这北京城墙又挡不住他,无非十米高度,找个绳子挂上飞虎爪,十秒钟他就上去了,只要确保不被别人控制住,那么他想什么时候跑就能什么时候跑。
所以他不怕闹大。
不闹大他怎么看热闹?
说话间他看了看不远处,那里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正喝着茶看着他这边,很显然五城兵马司也害怕他会逃跑。照这样看内城的城门以后他未必能出了,九门虽然由提督九门的太监和京卫管士兵,但这种情况下郑贵妃也未必放他,毕竟他要跑了的话,郑贵妃那里就很尴尬了。
杨信二人紧接着返回。
咸宜坊。
“曹兄!”
杨信看着等待自己的曹文诏。
“杨兄弟,陈公子!话说咱们这一天过的,真是做梦一样啊!”
曹文诏感慨道。
他的确过得跟做梦一样,突然间遇上一个够义气的朋友,然后这个朋友变成逃犯,还把他卷入变成了同伙帮凶。他正下定决心讲义气,带着这个好兄弟一起亡命天涯,然后这个好兄弟被皇帝召见了,杨信的确对万历的召见心情毫无波澜,但对他来说这是得睹天颜,祖坟冒青烟了。紧接着他又遇上贵人,新任辽东巡抚把他收做了亲兵,这可不是他跟着刘孔胤当镇标小旗可比,熊廷弼是辽东战场最高统帅,刘孔胤就算去了辽东,也得听熊廷弼的,他成了熊廷弼的亲兵,那前途绝对的一片光明。
这一切都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发生,搞得他现在都还迷迷瞪瞪不敢相信呢!
“去辽东好好干!”
杨信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杨兄弟,你那里如何解决?”
曹文诏说道。
“我,我还有些麻烦!”
杨信说道。
说话间三人进了门,小草赶紧勤快地倒茶,陈于阶则很干脆地扔给了她一锭银子,让她去外面叫桌酒菜,小草走后杨信关起了门,然后直接收起茶水,从书房拿一张白纸铺上,再把笔墨准备好,此举搞得陈于阶和曹文诏一脸懵逼。
不过很快他们明白了。
因为杨信画出了辽东地形图,虽然只是大致上的,毕竟杨信也不是很清楚这时候的海岸线。
但这已经足够。
“这就是建奴老巢,赫图阿拉,距离沈阳四百多里,但是山林,建奴不是游牧民,他们是渔猎民,以狩猎为主,种少量庄稼。所以都是箭法超群,十步之内射人脸,几乎可以说百发百中,这些咱们学不来,人家是靠这个活命的,箭法不好射不死猎物的都饿死了。所以进攻他们老巢是不现实的,只要进了山里人家可以把咱们当兔子射。
但是。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食物供应非常脆弱。
脆弱懂吗?
稍微出点意外就得挨饿。
所以,剿灭建奴的关键并不在于战场上,他们打不过就撤回山林,反正咱们没法进山林和他们打,事实上就目前朝廷的军队,也很难在野战中打赢他们,也就是守城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