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天津?”
方从哲冷笑一声。
“杨义士打的好算盘,天津海河沿岸种稻早已多年,那里是良田尽人皆知,你想在那里垦荒种田?朝廷倒也想在那里垦荒种稻!那里你是别想了。”
他紧接着说道。
这时候战争已经结束,就像杨信所说的,当邹县白莲教徒到峄山下列队喊话之后,驻守那里的白莲教徒很快杀了徐和宇等首领投降,因为缺粮那里已经开始吃不上饭了,本来就军心不稳。至于滕县的沈智没有投降,他试图率部突围但被城外的川浙军再次击溃,沈智被秦邦屏部的白杆兵斩杀,残余少量部下逃往抱犊崮一带山里。
其他绝大多数在知道邹县教徒投降后,也都陆陆续续地投降了。
山东之乱就这样突然发生,又在不到三个月里迅速平定。
然后杨信狂奔三天进京直接面圣。
他要垦荒地。
万历已经承诺但至今也没兑现的垦荒地。
万历看着杨信。
皇帝陛下气色一天比一天差。
虽然他年龄也就五十来岁,但他们老朱家除了朱元璋父子,后面这些好像都身体不怎么样,从去年开始他的身体就每况愈下。
好在这段时间大明还算正常。
辽东因为野猪皮战略转向至今无大的战事,而且看这情况至少上半年野猪皮不可能袭扰辽东,至于双方在边墙一带零零星星战斗不值一提。
别说是和野猪皮,就是和蒙古人其实也一样。
虽然炒花因为在开原抢到了大批的粮食,这个冬天里还算老实,但炒花又不代表所有蒙古人,他只代表内喀尔喀五部而已,剩下无论林丹汗或者大明称呼的虎墩兔憨,还是土默特这些都没有老实的。但好在也都没有能对大明造成真正威胁的,无非就是关外互相之间摩擦一下,偶尔有蒙古牧民聚集边墙外示威,同样驻守沿线的明军也示威一下。
然后再零星有点百十人级别的厮杀。
西南也一样,和那些山民之间也是小战斗不断。
而徐鸿儒的突然造反算是真正有可能制造威胁的,但因为杨信的参战再加上川浙军令人惊艳的表现也迅速解决,后者的确让万历有些意外,尤其是浙军,哪怕他嘴上不承认,也知道当年他看着就讨厌的戚继光,的确给他留下了一笔宝贵的遗产。总之对于这个已经迈入登基后第四十八个年头的帝国皇帝来说,自己这个已经延续两百五十年的帝国依旧还是稳如泰山,万历盛世依旧,至少看不到崩溃的迹象。
“那样的话,这天津的确就不太合适了。”
他缓缓说道。
朝廷的确也想在天津垦荒。
毕竟从当年的汪应蛟到之前的徐光启都已经证实了,那片地方都可以变成良田沃野,而且左光斗正在以监察御史巡视那一带,考察是否可以展开大规模垦荒,这样就不能给杨信了。
“陛下,草民也不要葛沽那些适宜种稻的,草民之前说过,草民就要那些没人要的盐碱滩,葛沽一带当然不能算盐碱滩。
草民想要的是还得往东往南那些地,也就是葛沽与大沽口之间那些,从那里继续向南,那一带既不能耕种也不能晒盐,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可以说不毛之地,草民就是想要这块地方。以草民的设想,是带着这些反正的逆党让他们用改造这片荒地来向陛下谢罪,陛下仁慈饶过他们参与造反的死罪,那他们也不能一点惩罚不受,臣就是想让他们以这种方式接受惩罚。
臣的计划是带着他们,从青县的唐官屯开始,挖一条减河,以减漕河上的洪水。
天津号称九河下梢。
大半个北直隶的河水都向着那里汇聚,每年都不断发洪水威胁漕运及天津城,没有哪一年天津城不遭到洪水围困。故此臣就想挖这样一条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