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桂下马,一副心悦诚服的姿态行礼说道。
哪怕杨信作假也无所谓。
他实际上很清楚,杨信就是用这种方式解决不久前那个问题造成的两人之间尴尬关系。
他当然顺坡下驴。
这是锦衣卫指挥同知,新君身边炙手可热的宠臣,按死他一个小小的守备就像按死只蚂蚁,其实在路上他就已经后悔了,不过他因为自己的姓过于少见,的确经常被人误认为是內附的蒙古人,所以对这个问题一向比较敏感,杨信很冒昧地一问,他也没能控制住情绪。
但事后他真害怕。
他就一个小小的守备而已。
得罪这种级别的高官,而且还是锦衣卫,那不是作死嘛!
但很显然杨同知也够大度。
“满将军无需客气,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了,我对朋友也绝对以诚相待,李老将军可以给我作证,以后你我就兄弟相称!”
杨信扶住他说道。
就这样大明又一个名将成了他的兄弟,很快拖在后面的骑兵也开始陆陆续续到达,不过真正能做到持续狂奔两百里的并不多,这是真正精锐骑兵的水平,满桂的五百骑兵,真正在之后半小时里到达的不足三百。不过这也足够了,这三百骑兵没有进入滦州,而是在城外的一片密林休整,就这样很快临近黎明,然后在杨信带领下重新起身绕过滦州直奔石佛口。
很快一座土城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这就是石佛口。”
满桂说道。
“这就是一座真正城池啊!”
杨信意外地说道。
“石佛口王氏聚族而居,依靠王家传播闻香教聚敛钱财,又以钱财结交官府获得包庇,最终形成盘踞一方的豪强。实际上这样的豪强并不稀罕,关外及关内一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世家大族都这么干,不过像王家这样仅仅两代人就经营起如此势力的倒少见。
这种土城没什么,地方豪强自己筑个土围子防盗而已。
里面那座亮灯的最高楼阁就是王家,他们自己一座单独的大宅,里面布置的可以说富丽堂皇,周围都是族人和信徒所居,这些人为王家做事,保护王家的安,同样王家用各地信徒供奉的钱财养他们,真要是敢反抗的话,他们能迅速召集起至少千余青壮,武器有的是,就是火器也有不少私藏的。”
满桂说道。
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这里。
“你的三百骑够吗?”
杨信说道。
“能不能放开手杀?”
满桂说道。
“敢执械者杀!”
杨信说道。
“要是误杀了呢?”
满桂说道。
“没有误杀!”
杨信说道。
这里是闻香教总坛,势力盘根错节程度估计超过徐鸿儒那里,他毫不在乎来一场清洗,反正王好义主谋截杀他已经可以算谋反了。
“那就完没问题了。”
满桂说道。
紧接着他举起了自己的刀。
“兄弟们,拔出你们的刀,跟着杨兄弟去取咱们的福贵!”
他大吼一声。
在他身后三百骑兵发出饿狼般的嚎叫,紧接着他第一个催动战马,然后在旷野上列阵的骑兵跟进加速,而杨信依然徒步在最前面,只不过他怀里抱着一根不下百斤重的圆木,恍如端着一根巨型长矛。很快三百骑兵狂奔的马蹄声,就惊醒了土城上一个负责警戒的,他愕然地看着外面,然后以最快速度敲响了铜锣,但就在同时杨信也冲到了土城的门前。
这座土城没有护城河。
狂奔中杨信亢奋的嚎叫着,端着那根圆木几乎到达了速度的极限,然后就这样恍如自杀般撞向城门,就在撞上的瞬间他将圆木力抛出,下一刻这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