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星很自豪地说。
“但李家真抄出几百万。”
奸臣小心翼翼地说。
“而且李家还不只是一桩罪行,张家湾百姓总共检举了两百多桩,虽然真假我不太清楚,但抄家当日定兴鹿太公也在当场,他对此也未能反驳,另外李元的确是和闻香教逆党一同押回京城。”
奸臣试图挽回自己形象。
“杨兄,自古正邪不两立,李家是否有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诏狱酷刑审讯本身就是错的,若李家真有罪,那也应该交三司会审,锦衣卫诏狱之中谁知那供词如何而来?若他们严刑拷打,修吾公年近七旬,受不了屈打成招,那外面的人如何得知?李家是否有罪不能锦衣卫来定,若三司会审仍旧有罪,那我等自然无话可说,更何况定罪之后紧接着赐死狱中,这难道不是心虚?”
宋应星义正言辞地说。
“这倒也是!”
杨信很心虚地说道。
“若陛下对此依然不理,那又当如何?”
他紧接着问道。
“陛下若依然不理,那我们就进京敲登闻鼓。”
宋应星说道。
“登闻鼓要还是没用呢?”
杨信说道。
“那我等就罢考,如此朝廷羞于立足!”
宋应星愤而说道。
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泄密了。
“可罢考又能如何?长庚兄能保其他士子一同罢考?就算南直隶和江西士子罢考,难道能保证其他省的士子跟随?就算南方士子都罢考,难道北方士子就跟随了?那杨信可是方阁老未来的侄女婿,方阁老身后可是齐楚浙党,这样算连南方士子都不敢保证,这种泄愤之举徒劳而已!”
杨信说道。
“那难道坐视?”
宋应星怒道。
“我当然不是说坐视,而是你们这些手段无关痛痒,到南都哭庙,皇帝在京城又听不见,敲登闻鼓最后诉状还得进司礼监,司礼监压着就是,皇帝根本不可能看见,罢考徒然便宜了别人。
这些都没用。
但有一招是绝对有用的。”
杨信说道。
“请杨兄赐教。”
宋应星说道。
“很简单,明年开春把运河一堵就行!
作为一个北方人,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咱们皇帝陛下和朝廷甚至整个京城最怕的事情,不是和当年一样鞑虏兵临城下,而是运河在漕运期意外停航。
整个京城所有钱粮靠漕运。
只要漕运一断立刻物价飞涨,民怨沸腾,宫里宫外一片恐慌。
想让皇上害怕,想让皇上屈服,只要开春后去扬州堵运河就行,南直隶和江西有多少秀才?几万总少不了吧?几万人去把运河堵住,这南都的兵都是听魏国公和南京兵部尚书的,只要他们不搀和,你们还不是想怎么堵就怎么堵?只要堵上半个月,我就可以保证皇帝会放人。”
杨信说道。
然后他就可以大开杀戒了。
“那,那岂不是形同谋反?”
宋应星愕然说道。
“这算什么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只是说出一个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我能保证这个办法绝对管用,但后果……”
杨信说道。
“三弟,快看,南都最新的邸报!”
对面一个青虫拿着几张纸,一脸兴奋地迎面走过来。
“大哥,有何喜事?”
宋应星疑惑地说。
这个很显然是他大哥宋应升的青虫,立刻把邸报递给他说道“杨贼与衍圣公一行在清流关遭遇土匪,衍圣公身负重伤,杨贼下落不明,估计是被土匪给杀了,就算他没被土匪所杀,弃衍圣公不顾自己逃走,致使衍圣公差点丧命,这罪名也够御史弹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