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广东人并非东林党核心,但因为和左光斗的私交被裹挟里面,只能一次次跟着东林党共同进退。但后来越看情况越不妙,东林党明显要撑不住,可不跟着又会影响感情,或者也可以说影响利益,所以很聪明地选择傲娇一下,以不屑于和奸臣同列为借口辞官回家……
反正他就是个太子洗马。
虽然有入阁的可能,但他都五十多了估计也没戏。
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躲开,原本历史上他也在阉党与东林党战斗的最关键时刻以礼部侍郎这样临阵脱逃,但却因此博得一个清名,保持住了忠臣形象,等到崇祯上台立刻召回。然后这一招被他玩的炉火纯青,一到朝廷斗争激烈时候就立刻跑路,最终从天启朝开始大明二十多年党争白热化,这个老家伙是以这种方式躲开,就这样一直活到八十多降清。
甚至始终保持好名声。
可怜的崇祯还以为他居官清廉怕没钱回家,辞职时候还给路费呢!
也不知道崇祯地下有知,知道他还有座广东四大名园之一的清晖园,皇帝陛下有没有掀棺材板的冲动。
“玉嵛公真是晚辈楷模!”
李觉斯面无表情地说道。
原本历史他是下一科的进士。
他在崇祯朝做到刑部尚书,固守滁州阻挡高迎祥和张献忠,广州沦陷张家玉起兵抗清,在他家门外哭求三天向他借粮,结果他丝毫不为所动,后来愤怒的义军干脆不顾张家玉阻拦抄了他家。
而他则挖张家玉祖坟毁其家庙以报复。
甚至清军找到张家玉遗体时候还是他去验明正身。
而黄士俊端着酒杯表情毫无波动,尽管他其实听出李觉斯的不满,不过他这种人都是好脾气的。
然而就在这时候,恍如浪涛撞上岩石般,外面传来一片更猛烈的喧哗,李觉斯急忙再次探出头去……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他亢奋地喊道。
这下子连黄士俊也坐不住了,急忙起身探出头去。
外面那些愤怒的百姓终于失控,一下子冲开衙役的拦截,直接撞向了程知府,被吓坏的程知府惊恐地往大门里面逃,后面百姓汹涌向前追打,其中一个顺手夺过一个穷秀才手中孔夫子牌位,照着程知府砸过去然后正中他脑袋。
程光阳官帽立刻落下。
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捡了,程知府捂着脑袋冲进大门,那些衙役赶紧撤进去在一片乱石纷飞中混乱地关门,终于抢在百姓到达前关上府衙,但外面数万愤怒的百姓依然堵在外面,还有人直接朝里面扔石头。但不知道为什么,三司和察院都没有人出来干涉,倒是大批卫所兵堵在这些衙门大门外,甚至还架起来鹿角之类阻挡百姓骚扰。
“这不行,这很容易被杨信利用,得去找吴方伯想法阻止。”
李觉斯说道。
他可是在京城听说了太多杨信的套路,说完他就要往外走,但却被黄士俊直接拉住了。
李觉斯疑惑地看着他。
“你觉得去年收成如何?”
黄士俊神神秘秘地说道。
“听说尚可。”
李觉斯说道。
“那往常此般年景可曾有过此等乱子?”
黄士俊说道。
“不是说杨贼带着人到澳门,让原本运到广州的大米减少吗?”
李觉斯说道。
“他总共加起来一万人,最近还在那里一船船捕鱼,昨日还有回来的船带着那里产的鱼糜至此出售,那你觉得他会造成广州缺粮?有些人想赶他走,但却不敢公然与他斗,那就只好让百姓当炮灰,可要让百姓当炮灰,这首先得让百姓恨他才行,闹吧,就是要这些百姓闹的。”
黄士俊笑着说道。
李觉斯毫不犹豫地再次扑到窗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