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五升到两斗。
就是在苏松常这一带。
扣除那些极少数的特例,绝大多数农田税收标准就是五升到两斗,相对于亩产三四石谷,这个税率只有百分之一到五而已,哪怕三石谷的最普遍产量,这个税率也低的可怜。
但农民并不会因为这个低到可怜的税率而过上好日子。
因为地租高的惊人。
八斗起步,两三石不稀罕。
整个这块蛋糕里面,朝廷得到的少的可怜,至少对天启来说,他每亩就得五升到两斗,加上丁银这里高点,一户人家摊到亩上,也就是一斗,实际上这些富裕地区丁银在三钱。剩下还有徭役折银,这个最终差不多也是在三钱,摊到每亩还是一斗內,最终天启就得到顶了天四斗半。
实际上得不到,因为隐田免税田实在太多了。
而士绅得最少也得一石半,然后剩下……
剩下也不是农民的。
因为还有官员收火耗,收各种与天启无关的捐,一个县官上任,每年各种名目繁多的捐。
他捞完还有吏。
吏捞完轮到奸商们上场。
最后这一批批上场,把这块蛋糕分完才是农民的,但这块蛋糕里面天启得到的,绝对不是多的,甚至他还没有贪官得到的多,所以还得玩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把那个分最大一块蛋糕的干掉。
但天启不能这么干。
他还得当皇帝,实际上杨信也不能这么干,杨都督是皇帝的大臣又不是造反的。
那就让杨丰来干。
反正最后得到好处的是天启。
所以杨信不担心天启,他就是公然玩这种侮辱对手智商的方式,他这是报复,这是常州士绅自找的,然后他在这里胡搞,搞完了最大的蛋糕给天启。
天启早就被之前无锡民兵给他的收入惊喜到了,虽然大明并不是没有皇庄,相反还有的是,但事实上同样也是一笔糊涂账,早就已经被上上下下玩坏了。实际上杨信这套同样会被玩坏,但问题是在没玩坏前,这样的改革真令天启收入暴涨,去年无锡民兵区给他交的租粮,接近过去整个无锡县的田赋。
别说天启了,就是九千岁都被吓了一跳。
总共一万多户民兵。
平均每户交了八石谷,一万多户加起来交了超过十万石,而过去整个无锡县,交的也不到二十万石。
他俩早就想扩大民兵区了,无论地方官员士绅,如何用各种方式诅咒抨击这个他们所谓的毒瘤,那每年交的粮食是实实在在的,一个这样民兵区交了十几万石,有这样十几块,京城一年漕粮出来了。
但天启和九千岁也知道,这种方式太刺激,甚至可以说丧心病狂,完是自绝于人民,所以不能随随便便就搞,至少也得有充足理由,这些年他俩为什么坚决支持杨信?除了抄家的银子外,很重要的就是民兵区,就连辽东那几块改造后的土地上,也都已经让他们看到了类似的情况,至少那些军户已经可以自给自足了。而军户自给自足,也就等于辽东的粮食对外依赖减少,同样也让辽东粮价稳定回落,这种改革的好处如此明显,只要不是别有用心的都能清楚看见。
但天启和九千岁不敢,他们连让杨信整顿卫所都不敢。
凤阳的情况他们也看到了。
可整顿卫所就得面对卫所体系的既得利益者们疯狂反对,就像在国大举民兵化,会引起士绅集团疯狂反对甚至造反一样。
所以只能一点点抄家。
他们倒是对这种方式很满意。
但杨信却对抄家的效率已经非常不满了。
这太慢了。
而他日暮途远啊!
还有三年了。
三年后西北的大旱就真正开始了。
甚至明年江南就会迎来持续的洪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