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惑,想来也是饥寒所迫,若无大罪则尽量以招抚为主。且朝廷精锐尽在辽东,西南初定尚需驻军镇压,并无可用之兵救援江南,常州财赋重地,漕运枢纽,一旦兵连祸结则天下扰动,尽量能抚则抚。
总之就是权力交给杨信。
而且要杨信尽量以招降安抚为原则。
这下子明白了。
皇帝也有份,就算皇帝之前没同谋,之后杨信也跟他商量好了,君臣俩再次唱双簧呢,这对昏君奸臣越来越不往好草赶了。
他们玩的很好啊!
杨信丧心病狂地打着我不是杨信的牌子,摇身一变成了杨丰,然后鼓动灾民造反清洗士绅,把士绅清洗干净了,皇帝再出面让他作为钦差大臣去招抚,这贼喊捉贼玩的真好。现在武进一带士绅完了,逃出来的也丢失了所有地契卖身契借据,没逃出来的据说已经被迫害死,甚至连女眷都被分了。
杨信去招抚完了,那些原本的佃户农奴们肯定堂而皇之地变成民兵,然后他们得到了土地,对皇帝感激涕零死心塌地,皇帝由原本一亩地收一两斗的税,变成了收近一石的地租。
整个武进几百万亩良田,统统就这样到了皇帝手中。
他们是皆大欢喜了。
可武进那些士绅的冤魂死不瞑目啊!
这是什么皇帝?
桀纣之君。
这是什么大臣?
祸国殃民。
说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
“杨都督,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老夫官印在此,老夫羞于尔等同列!”
陈道亨从怀里掏出印盒,毫不客气地拍在杨信面前,说完起身昂然地离开了,他之所以过来,就是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如果天启的圣旨是调动大军严厉镇压,那么就是说皇帝并不知情,天启是清白的。但这道圣旨彻底浇灭了他的一切幻想,可怜他还想着皇帝不至于昏庸至此,现在一看完无可救药,桀纣之君,只有桀纣之君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与民争利?
这哪是与民争利这么简单,这完就是土匪杀人越货啊。
弄死了无数家修桥补路的耆老乡贤,诗书传家的名门,然后将他们祖祖辈辈留下的土地收入囊中,这和土匪杀人越货有什么区别?一个皇帝做出这种事情,还有什么资格君临天下为万民之主?这不是偶尔抄家,这是毫无理由地掠夺,清洗。
丧心病狂啊!
自认为正人君子的陈道亨虽然无法改变什么,但不与这些混蛋同列还是能做到的。
“呃,陈公火气有些大啊!”
杨都督说道。
其他几个人继续以沉默应对。
他的原形早已经暴露,无论李实和那些将领如何不承认,他就是杨丰已经是事实。
“杨都督,均贫富,等贵贱,打土豪,分田地,大手笔啊,只是下官很好奇,都督就不怕别人效仿?这火烧起来想灭可不容易,您还是小心一些吧,杨都督似乎一样家大业大,您就不怕有朝一日引火烧身?”
吕兆熊似笑非笑地说道。
“吕公,你这话很莫名其妙啊,不就是几句口号嘛,喊喊而已,谁会把它当真?
至于常州那边,就冲着顾巡抚的围剿,你觉得朝廷得调动多少大军耗费多少钱粮,才能把那些红巾军清剿干净?
再说这事出有因,据我所知是武进士绅最先鼓动百姓围攻锦衣卫才引发民变,这才给那个杨丰以可趁之机,要说这罪责,倒是武进这些士绅咎由自取,若他们不先鼓动百姓围攻锦衣卫,又怎会引火烧身?话说吕公这个词倒是用的颇为形象,李公公,你说呢?”
杨信说道。
“对,对,都督说的都对!”
李明道赶紧表态。
杨信满意地点了点头。